说罢,身影越来越淡,终究消逝得无影无踪。马伴云被马迎春拘魂将近一个甲子,肉身早已不知去处,而阴司律法森严,他虽是修行之人,但错过了循环的日期,早已被阴司除名,他又不肯做鬼修,竟然自毁法力,任灵魂飘散。
我眉毛立起,一抖手,一道法决打在手里的护法金刚眉心。火光一闪,护法金刚燃烧起来,马奶奶一口血吐出来,坐倒在地上。
我找出那份捏造的遗言,一把火烧掉。黑泥陶罐里的灵魂,被我放出来,打上一道“带路决”,让它们自行找到本身的本身,规复腐败。那些没有了肉身的灵魂,也会有阴司的勾魂使者引它们进入循环。
马伴云看着这统统,长长地一声感喟,我问他另有甚么心愿未了?马伴云叹了口气摇了点头,只是说:“统统都是天意。感激李先生留下她们性命,其间事了,我也该走了。”
我抬手招回兰涛身上的钢针,一掌拍在他顶门上,兰涛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屎尿堆里。这类助纣为虐的烂人,此后他将疯疯颠癫地活在这个世上,让世人唾骂。
我手指一弹,一根钢针射进兰涛的哑麻穴,免得这小子一会儿叫出声来。我可不想让这栋楼里的住民闻声。
马奶奶哭着说:“那你为甚么不睬我?为甚么?”
马奶奶仓猝叫道:“停止,当年李先生但是说过,不会管我和孟师姐的事情,并且这些年我再也没干拘人灵魂的事儿。”
我的大脑里信息混乱,这是如何说的?我爸如何也会掺杂出去,还和这个马老太太熟谙,还给了她药方救了她一命?看来,我对老头子还是一无所知呀。
我盯着倒在地上的女人,那女人见我一根钢针就定住了兰涛,也不再挣扎,就那么坐在地上不动了。
我冷眼看去,不晓得这个被我从护法金刚体内放出来的灵魂要干甚么。只听这个男人说道:“李先生,我是马迎春的丈夫马伴云,感激你把我从禁制里开释出来,不过,还请李先内行下包涵,留下老妻和孙女两条性命,如何?”
马伴云说:“到了明天,你还不明白吗?你得了上一代黑衣萨满的人皮鼓,为了修炼长生拘人灵魂,今后堕入魔道,我内心很疼,阿谁扎着小辫儿心肠仁慈的小师妹哪去啦?我在你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年的影子。我们结婚后才发明你在暗中修炼黑衣萨满的邪法,每隔半年就要拘拿童男的灵魂,我多次劝你罢休,你却不听,还把我的灵魂拘在了护法金刚身上,下了禁制,这些年你教唆护法金刚做的那些事,让我的灵魂不安,再也进入不了循环,下一世,你再也找不到我了。”
马伴云叹了口气,说:“孟师姐是徒弟的爱女,她又救过我的性命,我对孟师姐只要尊敬没有爱意,我的内心始终有一个扎着小辫儿围着我转的小师妹。”
“当然是世仇,我马家和孟家世代为敌,谁让你这个小辈来多管闲事!”我身后一个衰老的声声响起。我内心一惊,竟然没有听到有人出去。
我正要上前废掉这两个女人的一身功力,只闻声身后有人说了一句话:“请你部下包涵。”我回过身来,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就站在我身后,这是一个年青的男人灵魂,男人双手一举打了个拱手。
我哼了一声说:“我不晓得你干没干,但我从这个护法金刚的身上感遭到的倒是一个灵魂,并且,你孙女面前摆着的拘魂罐里,也是新奇的灵魂,这如何说?”
他是对这人间有多绝望,或许是他不肯意再入循环,再见到马迎春,或许他是没脸去见祖师,愧然面对孟青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