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福瑞丰”所具有的运营范围和覆盖的地区都是罗升东没法对比的,明显是能赚到大钱的买卖,李继峰当然不会满足于小打小闹。不过他倒是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幸运冲昏了脑筋,仍然是保持了充足的沉着,对施耐德持续问道:“那除了广州以外,贵方还筹算斥地哪些港口的航路,施先生可否流露一二?”
“福瑞丰”在福广两地都有多家分号商行,想要通过本身的渠道出售食盐不是不成以,但仍将面对一个合法性的题目。所谓官盐,就是盐商得先去盐课提举司交钱,然后拿着盐引去盐场买盐,而这盐商的资格却并不是拿钱就有的,常常在一个地区都被少数几家朱门所把控。“福瑞丰”在此之前并没有盐商的身份,就算卖盐也只是以零售性子少量发卖从盐商那边批发来的官盐,以这类体例想要月销数万斤私盐,明显难度很大,并且出货量大了就很轻易引发同业和主管部分的重视。
“我们需求采购的物质很多,不过有一样的东西要得比较急。”施耐德笑着答复李继峰道:“船。四百料的大船,不管是福船还是广船都行。”
好大的口气!李继峰心道这南海航路斥地不易,哪一条不是海员们经年累月才摸索出来的,就算是老海商要斥地新航路,也不是短时候能够达成的事情。
把海汉人的盐卖给各地盐商,再由这些盐商将其当作官盐出售到市场上去,这仿佛的确是一个处理题目的好体例。李继峰考虑清楚此中要点以后,便敏捷作出了决定。
“贵方欲从广州大量订船,莫非是为了跑广州这条航路?”李继峰对此非常敏感,立即诘问道。在此之前“福瑞丰”已经为对方代买了两艘四百料的海船,由李奈带去了胜利港,但如果穿越个人大量买船的目标是为了自行斥地这条航路,那对于一样处置海上贸易的“福瑞丰”而言一定是功德。
而那些出货量很大的盐商想要在此中混入一部分私盐就很轻易了,他们拿得出盐引,主管部分也很难界定他们出售的食盐中到底有没有私盐在内。究竟上因为私盐的本钱较低,很多盐商都会异化着私盐一起出售,以获得更多的好处。而海汉人的私盐无疑是具有极强的合作力――他们的代价已经低到了极致,在大明的盐业市场上乃至找不到能与其对抗的敌手。就算“福瑞丰”把代价晋升到每千斤一百五十两银,仍然要比盐商们现有的货源具有更大的代价上风。
李继峰道:“这位施先生的确是阛阓熟行,说话非常油滑,也难怪老三你会跟他谈成那般倒霉的和谈。好一个代理代销,你可知如果有别的商行搭上了他们的线,给出更好的前提,那他们很轻易便会将我们踢掉!”
“即便是有充足的运力,但贵方真能产出这么多的食盐?”李继峰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李继峰脑筋里立即策画开了,目前海汉人给本身供应食盐的代价是每千斤五十两银,刨去运费和转运途中的耗损,在本地以市场价的半价发卖以后仍然能获得起码两倍以上的收益,也就是起码有一百两的利润,一月如果能卖出十万斤盐,那可就是一万两银子到手。而十万斤食盐,一艘四百料的海船就能轻松装运,既然海汉人的食盐供应有保障,那如果专门有一支船队从琼州岛运盐到广州,跑一趟就是几万两银子进账,这一年下来得赚多少银子?只怕扬州那些大盐商赢利也没这么轻松。
李魄想了想才应道:“海汉人制盐的本领虽高,但运力倒是不敷,并且他们在本地各地并无售卖私盐的门路,以是这方面必必要借势于我们的商号。这私盐买卖本小利丰,孩儿以为值得一搏,只是须得先铺好门路,谨防被盐课提举司那边寻到甚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