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在没有你的天下,却守着你最敬爱的草原。因为你从没说过,你会一去不返。
“你如何晓得的么!”
“巴桑大叔我又不傻,你觉得我看不出来么!”
“老爷子,我就是看不着,光听你说啊,都感觉美呆了!”李默让何冰添了壶热水,又给苏文换了新茶,这竹叶青三水后,味儿就不浓,而苏文喜好浓茶,“来,新上的峨眉竹叶青,您喝着。”
“你们这就对上歌了?”
“央拉就唱:雪山上呀有玉轮,阿妹站在玉轮下哦,阿谁男人胆量大哟,爬上山来看一看喽。”巴桑说本来是藏语的,大抵是这个意义,但他还是用藏语给苏文唱了一遍,“我就唱:雪山再高也不怕哟,阿哥爬着云上天,就算阿妹摘玉轮吼,我敢把它背下山哝。”
“感谢!”
“真美啊!”苏文赞叹不已。
几人边说边喝,苏文酒量奇大,竟然把巴桑云丹喝倒啦。苏文扶巴桑进帐篷,把他安设在床,走出帐篷时,天已黑透了。雪山之上,星斗漫天。不远处的河边,篝火的火舌就像桔色的舌头舔舐着浩淼的天脉。模糊间,苏文耳畔响起了“切、切、切。切、切、切。切……”的宏亮而整齐的吼声。苏文晓得,这是人们跳锅庄舞时唱到的节拍,看来巴桑大叔说的“对歌会”就要开端了。
“嘘!”苏文把手指放在唇边,“巴桑大叔,你要替我保密的么。”
巴桑说到这,眼眶有些潮红,草场远方的朝霞倒映在他乌黑的脸上,苏文看出了些许哀痛的味道:“苏文,你把这半碗青稞酒喝了,我再往下说么。”
“哎!”
“……”
苏文拿起一小块儿奶渣放在嘴里:“巴桑大叔,你的心上人是不是顿珠的妈妈。”
“我么?”巴桑的笑容微小了很多,他拿起面前的青稞酒喝了大口,用袖子抹下嘴角,转头对苏文说:“是啊,我的心上人是一个叫央拉美朵的女人。我叫她央拉,也就是顿珠的妈妈。记得我们熟谙的时候,她只要十五岁。”
苏文托起茶杯放在嘴边,闻了闻:“厥后啊,厥后我们围着篝火,也唱起了《莫斯科郊野的早晨》。”
“哎,这就算看对眼了么。”巴桑大笑,拍着苏文的肩膀说,“两年后我们就结婚了。央拉是名藏医,在我们村庄,只要她能给大师看病,大师都很尊敬她。顿珠两岁那年,村里一个白叟得了肺病,央拉说很严峻,她每天上山采药,但她说这些草药已经没用了,她必须到拉萨去么,拉萨有她需求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