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珍被她妈妈揪掉很多头发,哭了起来,“我一年到头里里外外干活,早晨还熬眼睛做鞋,哥哥干田里的活都没我利索,家务他是啥也不干,你如何不去问他要哺育他十几年的饭钱?我就是想歇个一两天都不可吗,你这个当妈的也不比哪家的好!”
每过几天都有从市里或县里来的估客来收西瓜,固然才一分五一斤,一个大西瓜也只卖两毛钱摆布,但陈家还是支出了一百五十八块钱。
玉珍也不逞强,“我从七岁起洗衣做饭,然后带大两个弟弟,十五岁起又挣工分,这么多莫非不敷抵饭钱?我每个月做鞋挣的几块钱也都被你要了去,你还想如何?”
但是过几天画风又变了,村里人又提及复苏的好话来,说他再无能又如何,对岳父岳母再好又能如何,不过是一个爱打斗惹事生非的人,还坐过牢,说不定哪天就把祸事惹到陈家来了。
陈家的花生接连晒了十天,颗颗都晒得干干的,装了十几麻袋。找秤一称,有一千一百多斤。
李桂花跟估客说,数她家花生清算得最洁净,晒得也干,让估客提两分价。估客对她家的花生非常对劲,竟然承诺了,给一毛七分钱一斤。
张红花吼道:“我一分嫁奁都不给你,让你一小我空着两手嫁畴昔!”
玉珍妈妈张红花气得直顿脚, 也不怕旁人听到,就站在屋前土道场上骂:“你个臭丫头,我养你这么多年,三百块钱不能要吗?你吃我的喝我的十八年,有本领你全都还返来!”
陈贵逢人就笑着说:“托我老婆的福,我省了力又多挣了钱。”
早晨,大师吃了饭就轮番沐浴,小军小东和秀梅腊梅都睡觉去了,红梅还在屋里洗。
陈贵实在是对劲,想憋都憋不住,惹得村里的人眼红,都是嘴上说恋慕,内心妒忌得很。
玉珍接连干了九天,现在说啥也不肯去了。她妈妈就骂她,说她订了婚就不把本身当家里人了, 以是偷懒不干活。
之前村里人觉得陈贵单干后必定还是穷, 因为活儿干不过来, 地步打理不好,收成绩差, 谁叫他两个儿子小呢,三个闺女总归不能当男丁用。
收花生也是件很辛苦的事,顶着骄阳,先把花生从地里扯出来,堆成几大堆,然后坐下来把花生一颗颗摘下来。有的人是一大把一大把地把花生往下拧,但如许花生都带着根,土也跟着掉下来,不洁净。
李桂花时不时喊他过来歇会儿,他就过来喝口水,稍坐一会儿又去扯花生。
本来李桂花和红梅想畴昔劝劝,玉珍不轻易,还要被她妈揪着头发骂。但听她们母女俩扯到复苏头上,李桂花和红梅互看了一眼,回屋去了,这类闲事还是不要管为好。
“你本来也没筹算给嫁奁,红梅家忙着打嫁箱打桌椅啥的,咱家啥也没打呀!”
统共一千一百斤的花生,留三十斤家里吃,剩下的卖了一百八十一块九毛钱。因为提了两分价,多卖了二十一块四毛钱!
玉珍没想到妈妈会这么说她,顿时恼了, “谁叫你们贪财,冯家给三百彩礼你们就把我说给他家了, 你们明显晓得冯家是借来的钱, 到时候不要说‘三大件‘,哪怕一大件也没有, 等年底我嫁畴昔还要跟着还债, 你们就惦记取这三百块钱!”
“我买了那么些布给你做鞋做床面,你盲眼了?”张红花冲上去揪玉珍的头发,“我咋养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还和红梅比,人家找了个无能男人,还帮家里干‘双抢’呢,有本领你找一个!”
比及收花生的时候,复苏在本身家干了四天,然后又来陈家了,还偷偷买来一条丝巾,但一向没找着机遇送给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