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苏挠了挠脑袋,“爹,之前上工时,我就跟着队里拖沓机手学了几天。进砖厂后,中午歇息时,我也爱揣摩着开那辆旧拖沓机,开几次就谙练了。这回砖厂买来一辆新的,我就开过来迎亲了。”
方荷花给了复苏一个白眼,“回门哪有白手的,这事还得妈来记取。你们快走吧,还得先去砖厂,过了中午才回门可不好。”
待复苏起动拖沓机,方荷花从屋里提来两瓶酒和两斤糖、两斤面,别的另有两包烟,这些都是复苏结婚时亲戚送的。
复苏暗想,都腊月十五了还不放假,竟然要做到除夕前一天,他都没法在家陪红梅了。
复苏问:“明天已经是腊月十五了,啥时候放假?”
“大姐,我们几点解缆回家?”腊梅边进门边问。
这会子苏昌隆骑着自行车过来了,“‘醒大个’,要我跟着载人吗,你和苏福两人够不敷?”
红梅笑着没说话。
复苏从前面伸手,搂住她的脖子,然后凑过脸来,对着红梅的脸狠亲一口。
赶在十二点前的几分钟,复苏身穿极新的蓝色中山装,还开着一辆极新的手扶拖沓机过来了,拖沓机上还绑着红绸,挺像那么回事的。
红梅那里晓得这些,觉得真的筹办好了过年的钱,没再说甚么。
贰心想,如何也轮不到你吧,你不就是想载秀梅吗,别觉得他看不出来。
红梅点头。李桂花拉起红梅的手细心瞧着,“真都雅,‘醒大个’也真是,送了这么好的东西给你也不跟大人说一声。复苏能这么待你,我是放心了。”
复苏把屁股挪过来挨着红梅坐,把头搁在红梅肩上,撒起娇来,“你陪我一起睡。”
镜子里的她,盘起了头发,戴着几束用大红丝绸扎的梅花,眉毛画得很清秀,把眼睛烘托得黑亮又水灵。脸上敷一层薄粉,嘴上再涂上口红,当真是娇滴滴的姣美新娘子。
这么好的闺女,现在要去别人家过日子,固然面前复苏待红梅好,可她这个当妈的还是不放心,但嘴上必然要说“很放心”的话,如许才吉利。
她那里晓得,这个时候复苏正开着拖沓机在路上呢, 顿时就到苏家河了。
苏昌隆悻悻的,站在那儿难堪地笑。
苏福从二叔三叔那儿借来两辆自行车,加上自家的那辆,一共三辆都搬上了拖沓机。
实在她还是但愿复苏能赶返来, 毕竟娘家那边人都瞧着, 复苏如果没一起回门, 邻居们必定又要问东问西。
“厂子里这个月现金严峻,如何也得过了年再说。”
红梅推了推复苏,“你别盯着我瞧,从速睡吧。”
来吃酒菜的和左邻右舍们都围了过来,他们还觉得这是复苏买的,都奇怪死了,一群人往拖沓机上爬。
可他爹和他妈都对峙要早点回家, 多住一天院就要多花一天的钱,夜里十二点一过,他们就要复苏带他们回家。
脸上胭脂虽抹得红了些,但显得喜庆,合适新娘妆。化好了妆,小军再骑自行车载红梅回家。
红梅晓得,苏家为办他们俩的婚事几近花光了积储。究竟上确切如此,明天复苏翻了荷包子,发明内里只要三十五块钱,他爹在病院花掉二十六,荷包子里只剩九块钱了。
本来复苏但愿他爹在病院多住个一两天,待完整规复再返来, 他本身能够先返来陪红梅回门的,病院有他妈和四弟守着就行。
复苏脱了外套脱了鞋,钻进了被子里,还一把将红梅拉了出来。
大师都喜好坐拖沓机,苏福和小军小东一起上说谈笑笑,吹着腊月的北风,他们竟然也不感觉冷。
复苏不肯,时不时用嘴亲亲红梅的手,可红梅不断地用手从上往下抚摩着他的眼睛,让他闭眼。然后他又双手搂住红梅的腰,搂得红梅浑身酥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