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下烤烤手,小声对苏保国说:“他爹,你瞧老迈和红梅处很多好,做顿饭两人都做得甜不滋滋的。”
过了一会儿红梅把菜都端上了桌,“爹、妈,过来用饭吧。”
苏保国坐在堂屋烤火,笑着说:“哟,我可不敢再喝,到时候……我带一瓶真酒和一瓶水酒去,我偷偷喝水酒。你老丈人不细心,瞧不出来,哈哈。”
苏保国赶快打住,“算了算了,过完年再说吧,有老迈和红梅这门丧事,咱家好歹也要过个痛快年,老二的事前放一边吧。”
三个弟弟屋里正愁没桌子放工具,就把旧桌子抬了出来,可不舍得劈成柴火烧。
回到苏家,红梅把中药偷偷拿下来,再把糖和烟交给婆婆。
苏福一向苦闷闷的低着头,说:“我如何学啊,砖厂要他不要我。家里这么多劳力,又不是地里的活干不动。我不就是早上起得晚一点,干活慢一点吗,又没每天呆在家里睡大觉。再说了,老三老四可没比我强。”
方荷花恼了,“你爹在说你呢,你扯老三老四干吗,你想不想找老婆了?”
苏福早就坐在火盆旁去了,方荷花过来伸手,“把红包给我。”
喜子嗑着瓜子说:“两个娘舅家不去吗?”
“新婚嘛,当然粘乎些。”苏保国也颇对劲,他拍了拍他二儿子的肩膀,“福子,闻声你妈说的没,你大嫂为何高欢畅兴嫁给你大哥,因为你大哥勤奋无能啊,你可得向你大哥学学。”
“哪呀,我得从腊月二十干到二十九,过大年那天赋放假,叫老木提早几天来吧。”
方荷花接过钱,戳着他脑袋说:“你真是不懂事,你大哥结了婚,现在家里开端为你攒钱了,你还只晓得惦记那点零费钱。”
方荷花的确想吐血,叮咛道:“明天杀猪,你们可一个都不准跑,得帮着捉猪!另有,后天你们哥几个都得出门送年礼去。福子你去你们大姑家,庆子去二姑家,喜子去小姨家。”
一年三节,亲戚们之间都要送来送去,一家都不能遗漏。过年时,又要去各家用饭,哪家都要吃到,一向吃到正月十五才结束。
苏福分馁,嘟囔道:“我也想啊,可我能去哪儿找活干,又没人要我。”
平时男人就洗脸洗脚罢了,女人则要多洗一样,那天然是腚了。
“旧乎就旧乎,放那儿不消多华侈。”红梅晓得长辈们对家具等看得很重,都是之前太穷闹的,一把小凳子散架都修一回又修一回的,连碗裂缝了也要补。
复苏搓动手对劲地说:“那是,你儿子有人疼着呢,别总觉得我是讨人嫌的。”
苏福明天本来就不痛快,气嘟嘟地说:“大哥身上总有零费钱,我咋就不能有?”
方荷花急了,“不可啊,老木说从后天开端就没闲日,别人都提早跟他打号召了。”
家里杀猪是大事,不但这天有好多猪杂可吃,还要卖猪肉呢,因为有些人家猪小,就得去别人家买肉。一部分人拿现钱,一部分人赊账,苏家也就老迈认字多,往年都是他记账算账的。
红梅说:“把我和复苏屋里的大圆桌端出来用吧,那样我屋里也能宽广些。”
复苏想起一事,“对了,我丈母娘还给福子包了十五块钱的红包。”
苏福扭捏不给,“这是大嫂家给我的,我身上就几毛钱,如何过年啊?”
方荷花和苏保国对了一下眼,意义是这个儿媳不吝啬,挺好。邻居们有几家儿媳那是吝啬得一根针都不舍得拿出来用,大师还是小家,分得可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