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一个名声不好的!
村民们之前可不晓得,分田到户的花样挺多。不但分肥田瘦田、肥地瘦地,还要看离水池、河道的远近。
大年初六,妹夫方卫华来了。他说他们队上的秋菊怕公婆被关着出事,她男人硬拉她去病院,打下一个男胎。
红梅只不过面前不想随便嫁人,才说了那些气话。没想到爹妈都把他们本身当活生生的例子,她听着都想笑。
陈贵像小门生一样,趴桌上一笔一划写着,然后签上本身大名,再摁个指模。
“复苏?这啥名字呀,听着像是总也睡不醒似的。”李桂花笑道,不过她在乎的可不是这个,“你大姐家几口人,能分多少地步?你那外甥复苏诚恳不,勤奋不,干活舍得下力量不?”
“阿谁……他名声不太好。”方卫华小声说。
媒人一走,李桂花气道:“也不知媒人收了饶家多少礼,瞧他一板一眼的样儿。”
“他那不是管束弟弟吗,又没下重手。”
他唯独绕开了“诚恳”二字。
接下来几天确切有媒人来提亲,可没一个合适的,不是长得太丑或太矮就是家风极差的,归正都是些不好找老婆的人。
红梅本身也是倔了,跟爹妈说,她这辈子不嫁了。
李桂花深思,所谓的名声不好,不就是那几样吗,乱搞男女干系、做贼、杀人、放火、掳掠、下狱,这几样可没一样是值得嫁的呀!
现在得知红梅婚事已黄,临时又改到陈家的名下。要晓得分的地步三年一调,红梅的七分田三分地,陈家就能多种三年,种得好的话,收成可很多!
陈贵对分田到户单干很有信心,李桂花也不好再说沮丧的话,“欠条的事不提,红梅的婚事我们得操心吧,她都十九了,可不能担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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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花听得内心一颤一颤的,还坐过牢啊!固然只要九个月,那也是下狱呀。
李桂花朝他翻了个白眼道:“你有文明咋没上天呢!我意义是说,单干还不如个人呢,靠挣工分还能存点钱,如果一年内不做新衣服,两个儿子学费也不涨,钱省着点花,五十多块钱还是能还得上的。”
陈兰芝吓得双手捂住肚子,“年老迈嫂,到时候如果查到你们这队上,我又跑不动,你们可得扶着我跑啊,跑到前面山上去!”
陈贵脖子一梗,“咦?男人如何就没一个好东西了,你爹我就是男人,我不敷好吗,你妈逮着我就打就骂,我也没敢在内里做丢脸的事呀!”
“那……那还是算了吧。”方卫华低下了头。
分时也不但仅只看你家有几口人,还要分男女、分春秋,看是否婚配。比如,陈贵家七口人,陈贵和李桂花分的一样,每人得一亩二分田和六分地,而三个闺女是未成年每人得七分田三分地。
“没事谁提他呀,名声又不……。你们不懂我那外甥,他不打自家人!”方卫华解释道。
两个儿子又因为没满十岁,每人只得六分田两分地。
媒人见事办成,才笑了笑,然后骂了几句饶兵无德、饶家无情的话。
陈贵向来开畅自傲,李桂花也只好盼着媒人上门。
这么一算,陈家统共分得五亩七分田和两亩五分地。
李桂花猎奇,“那为啥年纪这么大了还没立室?”
红梅模样好,人也灵巧,上工时挑啊抬啊也有力量,常被人夸。
李桂花一想到一年内要还五十多块钱就心慌。
方卫华想了想,说:“六口人,应当能分很多地步。我大姐生了四个儿子,一个闺女都没有,复苏是老迈。他从小就勤奋,干活那叫一个狠劲,长得人高马大,挑一百五十斤的担子能走上几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