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不见的袁大人方才露面,周尚仪还未等号召,就见留守一把拉住袁大人的手,顾不上酬酢,孔殷地问道:“大人可知,京里出事了?”
一想到这对母子现在被叛军通缉追捕,阿和再也安静不下来,对着来人连连问道:“甚么人在保护乔皇后和皇子瑄?御林军安在?谢丞相呢?”
阿和还愣在原地,没有回过神来。
上月十八日,吴帝崩。当日深夜,山阳军拥立废太子琳,强攻内庭,太子瑄与乔皇后在宫人护送下逃出,现下落不明。山阳军立废太子琳为新帝,以新帝之名废乔皇后与太子瑄为庶人,封闭都城并全城搜捕。现在吴都浑家人自危,使臣均被囚禁于驿馆当中……
顺风顺水,船的速率很快,可谓朝发夕至。本地的官员将周尚仪一行十几名女官接到了驿馆。当晚就摆了拂尘宴,而宴会开端时本地的留守坐在主席有些愁眉不展、神思不宁的模样,仿佛有甚么焦炙之事。
阿和竭力回想对郦妃和皇子琳的印象,但是影象深处也只剩一个恍惚的影子。郦妃身着华服容颜姣好,皇子琳近年幼的本身稍稍年长,是个白净斯文的少年。宫中宴会时偶尔能见到一面,也不过就是行个礼,问个好罢了。
废太子琳,就是郦贵妃之子,十年后果郦氏行动不检被废为庶人。有人说,郦贵妃设想害死端王,企图立季子即位,本身垂帘听政。阿和不晓得这类说法是否可托,毕竟郦氏被废的旨意中并没有这一项的控告。而废太子琳固然落空了皇子的身份,但被特许养在宗室府邸,直至成人。
吴国出了这等大事,元坤必必要调集朝中重臣商讨对策。吴海内哄会给燕国形成如何的影响,两国的互市和缔盟会如何生长下去,都必须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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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和揉了揉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
“山阳军拥立废太子,第一目标就是乔皇后和皇子瑄,他们应当没有精力去骚扰别的宗室。更何况,端王府有本身的保护,太妃又是深居简出,山阳军若无需如果不会去打搅端太妃的。”元坤欣喜她道,“废太子这时候应当也不敢再过量树敌了,惹到了端王府,就即是惹到了燕国。想来,他们还不至于妄动。你不放心,朕就再细心去问问,有了别的动静再奉告你,好不好?”
周尚仪听得心中一惊。
阿和把头靠在元坤胸前,闷声说道:“母妃她……她还住在王府里……”端王府就在都城皇家贵族集合的东南边向,与皇宫的位置很近,叛军强攻大内,王府能够也会遭到影响。
元坤上前,俄然伸脱手,把她拥进怀里。
她客岁出嫁之前,去宫里存候拜别时,乔皇后还拉着她的手,叮咛道:“出嫁了就是大女人了,莫要像之前在宫里时那样草率粗心了。异国他乡,万事须得谨慎,得闲了记得写几封家书返来才好。”真真像是姐姐普通。而时年五岁的小皇子坐在他母切身边,看着身披嫁衣,头戴翟冠的阿和欢畅地鼓掌说道:“姐姐,标致!”
元坤一愣,心想若无大事,常驻吴国的燕国使臣每个月也都会送来一份奏报,有的乃至不需求他来亲身过目。到底是何事会让使臣必须加急奏报?
元坤明白如许的安抚也只能是一时的,因而叮咛了女官细心照顾阿和,然后仓促赶往御书房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