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门外脚步声响起,内侍出去传报:“娘娘,陛下驾到。”
方才在御书房中,几位重臣和近臣也见过了这份国书,大抵都同意接管如许的前提,毕竟机遇可贵,奉上门的礼品为何不收?有的人还建议靖文帝借机举高筹马,最好能获得阳江两岸的漕运节制权,如许一来,不但能在两国互市上获得绝对的上风,乃至今后如有机遇,天下一统的大业也会由北燕来完成。
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元坤说,阿和,你不要担忧,这件事交给我,我不会让泰成宫遭到连累。
“阿和,你这是做甚么?”元坤忙去扶她,“朕并不是想摸索你,只是想晓得你的意义。”
“现在出门,别人不过就是想看我们的笑话。我若盛装列席,人家或说我是外强中干、强撑架子;或说我是没心没肺,不知故国痛苦。我若淡妆素服,必定也有闲言碎语,说吴燕干系分裂,泰成宫失势,更有甚者说不定会测度两国的意向。总之,摆布都是错,还不如不出门。”阿和这一点看得清楚,干脆称病不出,连豫王元祥登门,也被她叮咛了一番。元祥本来是担忧她真的抱病了,没成想在书房看到了正在好学苦读的阿和,顿时感觉她这必然是病胡涂了――不然,她会去看那些古板无趣的经史大部头?阿和拿一盒桃花酥堵住了他的嘴,奉告他比来少来泰成宫为妙。
唐尚仪乃至有点光荣当时返国的是周尚仪,而不是薛尚宫,不然以薛尚宫的脾气只怕会直接在皇宫前破口痛骂,那可就伤害了。想到周尚仪,月初才高欢畅兴地送走她,没想到接连而来就是国中大乱,而后就再也没她的动静了。真不晓得她有没有回到都城,是否安然。
薛尚宫点头道:“国书是密封的,没有人晓得上面说甚么。不过猜测来看,废太子的宝座现在还是险象环生。湘西军固然一时败退了,但已在离都城以外百里之处驻扎起来了。别的,江阴军、淮南军也都打出了靖难义兵的灯号来了。”
全部晚膳时分,元坤的话都比较少,神采有些过于沈静,让阿和有些担忧。饭后,阿和屏退了其他女官、内侍,拉着元坤进入内殿,问道:“阿坤,是不是吴国那边来了甚么动静?关于我的?”
阿和摇点头,这件事她已经考虑好了,或许是眼下最好的体例。“新帝的国书,臣妾不敢附和。臣妾固然已经嫁给了陛下,是北燕的皇后,但故乡之情不敢忘,断不敢做出这类割地卖国之行。但是回绝新帝的犒赏,对吴国来讲,泰成公主就是不识时务、违逆犯上的罪人;对北燕来讲,会丧失大好的互市好处,臣妾将有愧与北燕军民。于两国而言,臣妾的回绝都是叛变。”她这话说得安静,脸上不动声色,而眼中仿佛有一泓秋水,莹莹有光。
就像是大婚之夜那一个巴掌,打醒了元坤普通,他再次被她的话所警省。“阿和,朕懂你的意义了,朕也不会勉强你。”元坤用手悄悄地抚摩她的头顶,将她拥入怀中,承诺道:“朕会回绝这份国书的。”
阿和这几日总在书房里闷着,除了陛下来时能出来转转,剩下的时候几近手不释卷,不晓得的还觉得她在做学问。太后宫里要开品茶会、郭皇后过生日摆家宴等等,阿和全都推掉了。
如许的承诺也并不希奇。究竟上,吴燕两国在互市方面,一向都是吴国比较占上风,对燕国的一些互市条目也都比较刻薄。曾经因为吴国的君主过分傲慢自大,乃至一度间断了两个贸易,直至先帝时,阿和的皇伯父死力修好了两国互市,还在盟约条目上点窜了一些互市的条目,赐与了北燕方面更多的好处。不过期至本日,吴国仍然在两国互市当中处于上风。南边盛产的茶叶、海盐、稻米、丝绸都是北燕贫乏的,而北燕的军马、皮革和铁器固然也在南边颇受好评,但毕竟平常百姓没了这些也能还是过日子,需求的数量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