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在张宁的带领下进了衙堂,老头跪下施礼:“给王爷见礼。”
“现在家也没了,你们愿不肯意跟着本王做事?”
“平时衙门的衙内和捕快呢?”
“你们江州知州呢?”苏郁岐开门见山地问他。
那老者两腿一软,跪倒在了泥水当中,口中念念有词,“小人不知是王爷驾到,多有获咎,请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
“你可知你们知州府里有没有地形图之类的东西?”苏郁岐问道。
“哎,你究竟是甚么人,衙门公堂岂是你们能够私闯的?”
苏郁岐想起上山之时,山上新起一坟,想来就是这兄弟二人的母亲吧。一则为他们的孝心所感,一则为大水中丧生的百姓悲哀,苏郁岐不由生叹:“逝者已矣,生者何哀。你们节哀吧。”
“对了,你们把刚才那老头儿叫出去。”
府衙的门前满是积水,有及膝深,大门敞开着,迈步进门,内里空无一人。
“有没有人?”
“有人吗?”
哥哥张冲道:“不瞒王爷您说,小的兄弟二人都是当过兵的,只因为家中母亲年老,不得已返来侍亲。唉,只恨天灾绝人路,我兄弟二人此番没能护住娘亲,她白叟家没了。”
“我们并非为探听这些来的。两岸百姓蒙受灾害,他作为江州知州,理应出来救百姓于水火当中,眼下却传出他惊骇私逃的传言,这不但于我江州名誉有损,并且,百姓正需求一个领头人带着他们抗洪,我们就是代表百姓来请他出面的。”苏郁岐并不知情,不过是诈言,想要套取那看门人的话罢了。
张宁道:“王爷有所不知,这些年河道无人办理,上游流下来的泥沙淤积在入海口,导致入海口的阵势降低,大水来的时候,天然就泄洪不畅了。我们江州渔民也曾经联名上疏过,只可惜上疏却如石沉大海,杳无覆信。”
苏郁岐的声音如冰:“你们两人,奉告他我是谁。”
老头道:“小的只是个看门的,对这些不懂啊。”
前面的衙堂里除了桌案椅子并几条杀威棒,再无他物,苏郁岐扫视一圈,回身去了后衙。
危难的时候,才会晤出人道。本身无法救下的这两人,竟是两条男人,苏郁岐无法中又有些光荣。
苏郁岐撩衣摆坐了,这才想起来还不晓得这两人姓甚名谁,遂问道:“你们两人叫甚么名字?”
书上记录,岚江到江州入海,江水与海水在此混流,构成特别的盐碱地,多生耐碱草木,住民多以打渔为生。
“处所志上记录,岚江入海口江面宽达三十二里,如此宽的河道,如何会呈现泄洪倒霉的征象呢?”
“你们年纪悄悄的,这是太闲了吗?探听这些做甚么?”
“小的叫张宁。”
那二人齐刷刷道:“这乃是当朝大司马,辅政大臣岐王爷!”
二十里路,固然大雨瓢泼,门路泥泞难行,但苏郁岐脚程极快,小半个时候,便到了江州府衙。
“去那里?我一个看门的如何会晓得?”
张冲正握了一卷用油纸包着的地形图,刚走到门口,被这翻飞的气象吓了一跳,“这……这是如何了?”
算算时候,军队应当将近到了,来的时候,为保万无一失,苏郁岐还调了一千苏家军,即便军队出甚么不测,苏家军也能定时到这里。
顿了一顿,又道:“你二人既是这里的渔民,对这里的水道都熟谙吧?”
“没题目。”
“这位是……”
张宁忙跑去内里,喊了一声:“那位大叔,出去一下。”
“大难临头,天然是各自飞喽。”
张宁亦被吓得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这位王爷的武功力量,公然是惊人!那些平话唱戏的,竟不是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