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岐本来正愁着祁云湘问这个,没想到皿晔倒给出了答案。想来,皿晔在那边有房产吧。因而拥戴道:“啊,是。不过,他应当不会收。你如果爱送就送吧,不过,还是有个心机筹办的好,他是个怪人。”
皿晔道:“如果没记错的话,应当是住在城西青石铺村,小王爷,是不是?”
祁云湘打量二人半晌,神采微冷,道:“对了,那位孟先生呢?”
皿晔徐行下楼,步子虽慢,却拿捏得很稳妥,让人瞧不出他实在受了重伤。
苏郁岐面不改色,道:“天然是送回他的住处了。本来,我想挽留他在府里住几日的,也好时候存眷皇上的病情,可他言说住别人府上不安闲,不肯过夜,执意回了本身的府邸。”
在祁云湘眼中,天然也是。苏郁岐不忍再刺激他,忙把话题扯开:“我现在就把雪参送进宫里去给皇上,你忙了一天了,就在我这里歇息一夜吧。清荷,带云湘王爷去客房。”
祁云湘内心猜疑不止,面上却又半分不透暴露来,只是仍旧不肯放松:“孟先生住在那里,我差人送些谢仪畴昔。”
皿晔一边微嗔,一边走到苏郁岐面前,“瞧你身上的衣裳,都皱成甚么模样了?如许去宫里,不被人笑话?上去换件衣裳吧。”
令苏郁岐不测的是,国师余稷还在帝寝宫里。
“我趴床沿睡着了,误了事。”苏郁岐面露羞赧之色。
在该逞强的时候,皿晔比谁都强,在不必逞强的时候,皿晔也没有半点矫情。当下由苏郁岐扶着,上楼歇息去了。
而阿谁所谓的青石铺村,应当就是皿晔的居处之一。
苏郁岐道:“你要回宫吗?我和你一起归去。”
“你听讹了吧。”苏郁岐正犹疑着该如何对付,楼上的门“吱呀”开了,皿晔衣衫划一地站在门口,人未下来,话先下来:“云湘王爷深夜拜访,有失远迎,请恕罪。”
这些心中所猜想,苏郁岐并没有说出来,而在心中,这些事情,苏郁岐也未当回事。
苏郁岐用心特长指戳了戳国师的胸膛,国师被戳得一个趔趄,几乎跌倒,站住以后,非常难堪:“小老伸谢岐王爷体贴,王爷的话,小老道记着了。”
余稷朝着苏郁岐抱拳作揖,行动因为倦怠有些迟缓,说话声音也有些沙哑:“是,多谢岐王爷体恤。”
苏郁岐瞥他一眼:“京都藏龙卧虎,怪杰异士多了去了,你熟谙的又有几个?”
“你还真拿我家不当外人家。也行,让清荷带你去吧。”苏郁岐转头号召清荷:“我书房的书桌上有一个红色盒子,去拿给云湘王爷。”
苏郁岐摆摆手,道:“国师就不必客气了。对了,你年纪大了,归去多歇息,就不要没事老炼甚么丹了。瞧你这身板,吃丹药吃多了吧?弱不由风的。”
皿晔道:“放心吧,就算他现在立即就去,也没甚么。”
“云湘,你这话就严峻了。这不是因为玄临病了嘛。”
皿晔道:“孟先生?但是孟七先生?”
皿晔的神采白得没有一丝赤色,额上一层精密汗珠,苏郁岐抬起衣袖,给他擦了擦,搀住了他的胳膊。
祁云湘自发再闹下去也没成心机,便不想再逗留。
陈垓熬了一夜,头发蓬乱,官服褶皱,亦是一副倦怠样,和神清气爽衣冠划一的苏郁岐比拟之下,实在差了太多。
“不是刚才还在说话吗?怎的这么快就睡下了?”
“这就好。你身材可还撑得住?我扶你上楼去歇息。”
苏郁岐眸色微深。想来,果然如皿晔所猜,他去夜探青石铺村了。只是不晓得皿晔那边是否安妥,有没有暴露甚么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