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求求您,别喝了!”秦月娇跑到秦德奎的身边,摇着他的肩膀撒娇,“再喝下去,阿伊哥就醉啦。”
“秦爷,话说到这份上,长辈再不识汲引,就说不畴昔了。长辈先喝为敬!”阿伊一仰脖子,一大杯酒“咕咕”地喝下。然后,端起别的一杯,说:“为了您的身材安康,这杯酒,鄙人代庖了!”他豪放喝酒,没有半点踌躇。但是,烈酒豪饮,却反胃难忍,止不跌打了一个“嗝”,酒从嗓子眼返了上来,充满了口腔,溢流于嘴角。阿伊赶紧用双手捂着嘴,跑到院子里呕吐不已。
丫环手持酒壶,斟满了两大杯。阿伊坐在那边不动声色,心想,“看来,明天喝不醉,秦德奎是不会罢休的。临阵畏缩,让他看不起。装醉,逃不过他的法眼。好吧,被逼上梁山,不可也得行,倒要看看这小我称‘不倒翁’的帮老迈,酒葫芦究竟卖的是甚么药?”他以退为进,对秦德奎说:“秦爷,您的一片美意,长辈领了。酒多伤身,请保重贵体。下次有机遇,再陪您喝,好不好?”
“充能逞强,死要面子活享福,何必呢?”秦月娇跑出来,悄悄地给阿伊捶后背,“我爸就是这么小我,用酒识人,你是痴还是傻?聪明一世,胡涂一时!”
“明天没有外人,都随便一点。”秦德奎端起⊥,斟满银杯的茅台酒,对阿伊说:“淡菜薄酒,不成敬意。来,咱爷俩干一杯。”
“坐下渐渐喝,空肚喝酒遭罪,多吃点菜!”秦月娇给阿伊夹菜,倍加体贴体贴。向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竟然例外给人夹菜,足见阿伊在她心中的分量职位。
“秦爷,明天承蒙热忱接待,非常过意不去。恭敬不如从命,鄙人借花献佛,敬您一杯。”阿伊恭敬地站起家来,与秦德奎举杯后,一饮而尽。
“哈哈!后生可畏,气度策画过人!”秦德奎大笑,对阿伊不得不刮目相看,甚是敬佩和赞叹。
“恩公,请上坐!”秦月娇带着阿伊走到用膳厅,秦德奎和夫人一个在条几长官一个在偏座,热忱地号召。
跟着三杯酒下肚,拘束的阿伊垂垂天然起来。酒为媒,边喝边聊,省去了很多庞大礼节,主客间说话,间隔感拉近。
“换大杯!”秦德奎看阿伊说话顺溜,神智仍非常复苏,不觉内心悄悄称奇。因而,他想拼大碗,不信赖就灌不醉阿伊。
虎头帮老迈的小灶家宴,非同平常,哪怕是达官望族,没有特别启事,也休想享用如此报酬。论场面规格咀嚼,堪比宫廷的御膳。秦德奎有一大癖好,就是口腹之欲很浓,特别讲究舌尖上的满足。仰仗着至高无上的职位和随心所欲的权势,聘请名派良庖,剥削天下的美食美饮,豪侈浮华,追逐风味特性。长而宽的红木条几,景德镇精美瓷盘瓷碟,盛着各式百般的名吃,常常多达三四十种。一道一道菜地咀嚼,怡然得意。银碗银筷子,精彩小酒壶,举杯酌饮,另有一番滋味。杯盘晶莹,饭菜适口,把盏饮食间,女儿灵巧敬爱,三妻四妾举案齐眉,丫环们工致服侍得好,其乐融融,又是别样受用在心头。
“人逢知己千杯少。来来,喝!”秦德奎套着近乎,不断地与阿伊举杯。诸葛亮以酒见品德的辨人之法,秦德奎深受开导。形形色色的人,不管酒量大小,先灌醉了再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酒后,常常就会现本相。秦德奎是海量,把酒问盏,三两斤白酒醉不了,普通的酒量,支撑不了几巡,就得酩酊酣醉。
“这酒方才喝出点味道,如何能不喝了呢?喝,倒满酒!”秦德奎指着大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