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戍的眼神充满了气愤。
“可薛飞不但没有放过她一家人,逼死了小官,将小官的儿子放逐了,又命人在半途杀了他,那女孩儿不堪受辱,吊颈他杀了,独留了这个老妇人一人凄惨痛惨地活着!”
薛女人又再三谢了,还将蘅芷送出了门。
宋君戍听了,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是感觉孤算计了薛飞,害了她们?”
看宋君戍如此理直气壮,毫无悔意,蘅芷非常不解,宋君戍不像是那么心狠的人。
“你做甚么?”蘅芷问。
蘅芷问:“那究竟是如何的?薛家人不值得怜悯吗?薛飞做了甚么伤天害理的事儿,非死不成呢?”
宋君戍点头,道:“都死了,被薛飞逼死的,她的老伴儿也是被薛飞命人打死的,儿子在放逐途中也死了,女儿吊颈他杀了!”
蘅芷洗漱吃罢了晚餐,才让紫苏去把宋君戍给请来了。
蘅芷点头,道:“殿下是没瞥见,瞥见了,怕也是于心不忍的!”
宋君戍道:“你不是想晓得,为甚么薛飞非死不成吗?我带你去看看本相!”
“不是,今儿我去了薛家!”蘅芷看了一眼宋君戍。
宋君戍蹙眉,问:“如何还去薛家了?”
宋君戍道:“看看本相,看看为何薛飞不得不死!”
“那殿下……当初做决定的时候,就没有涓滴想过那母子三人吗?”蘅芷问。
屋子就一间,立面乱糟糟的,也没个端庄床铺,地上的草垛搭了个铺子,上面铺着又脏又破的床褥。
“一个老妇人,一个不幸的老妇人!”宋君戍回道。
“暴虐得另有呢,这破屋的一家,被他直接灭门了,只因为看上了这一家家传的一把玉壶,想要拿去贡献宋君仁,人家不给,就把人家一家都逼死了!”
宋君戍道:“她要活下去,唯有靠着替人做针线活挣一点口粮!”
宋君戍感喟了一声,带着浓浓的无法和悲悯之意。
宋君戍见她神采黯然,觉得是碰到甚么不高兴的事儿了,便问:“蘅儿,如何了?在外受委曲了?”
“薛大人的儿子病了,到医馆来请大夫,我便去看了,干脆不是甚么大弊端,只是……”蘅芷有些难堪地看着宋君戍。
“她没有后代,没有恋人吗?”蘅芷问,这么老的白叟,孤苦无依,实在不幸得很。
“薛家孤儿寡母……他们也不满是无辜吧,薛飞这些年搜刮了多少不义之财,他们是受益者,现在也该支出点儿代价了,比之那些被薛飞逼得家破人亡的人家,他们好歹糊口充足,衣食无忧!”
“你是不忍心看到她母子三人的落魄模样?”宋君戍问。
宋君戍见她低头不语,便知她在想甚么了。
蘅芷内心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气愤,咬牙道:“他如何如许暴虐?”
“小官的女儿长得有几分姿色,以是薛飞就像侵犯去,要娶人家做妾,可那女人不承诺,薛飞便使毒计,先是害的小官罢官夺职,又诬告他儿子杀人,判了极刑,小官的女儿为了救弟弟,只好承诺委身于薛飞!”
蘅芷没有答复,却算是默许了。
油灯下坐着一个老妪,手里还在做针线活,满面的皱纹,又瘦又干巴。
蘅芷被宋君戍硬抱着分开了东宫。
宋君戍拉着蘅芷持续朝前走,在那老妇人隔了几家以后,是一处残破得小屋,已经空无一人了。
“这是谁?”蘅芷问。
“那……如何会变成如许?”蘅芷不解,“是她的后代丢弃她了吗?”
宋君戍将那老妇人一家流浪的颠末说给了蘅芷听。
蘅芷大惊,难以置信地看着宋君戍。
“殿下带我来这里做甚么?”蘅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