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刚下过一场大雨,陵寝的青石板路长满青苔,潮湿又光滑,唐苏宛磕磕绊绊挪步走完台阶,借着昏黄的月光看到两处新坟。
沈墨深眉头微蹙,狠狠按灭了手里的烟头,神采有些阴霾,“这是我的事情,你别管。”
唐苏宛却像个木偶一样,任由他摆布,她感受不到疼痛,乃至听不到他的话,只呆呆地看着他,没有神采,没有辩驳。
沈慕卿也顿时来了火气,“你觉得我想管你啊,要不是爷爷现在还在病院躺着……”
“你还敢说,你本身都干了些甚么内心不清楚吗?唐家阿谁小丫头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爱上你”,沈慕卿从小娇纵惯了,向来都是有话直说,即便是嫌弃起本身的弟弟来,也向来不会口下包涵。
沈慕卿话才说了一半就被一阵短促的手机铃声打断,沈墨深瞥了一眼屏幕上跳动的号码,心下不由一紧,“出甚么事了?”
沈慕卿看了一眼办公桌上歪歪扭扭躺着的文件——唐氏资产评价,她还觉得她这个弟弟俄然昏了头,本来他甚么都清楚,却还是要冒险去救唐氏。
“姐,你不好好待在法国带孩子,姐夫如何舍得让你返来了?”沈墨深不想再听下去,便出声打断。
“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要再胶葛她了!”身后沈慕卿的声音传来,沈墨深微微顿住了脚步,但只一秒,又疾步向外走去。
沈墨深内心焦急,也顾不得甚么,大步冲向寝室,大夫早已候在门口。
沈墨深看着黑暗中伸直成一团的肥大身影,不敢上前,更不敢分开,拳头紧握垂在身侧,他就这么悄悄地站着,听着唐苏宛一声声的报歉和忏悔,心脏被甚么刺得生疼。
“宛宛别哭了,爸爸错了,不该忘了你的生日,要不爸爸偷偷带你去游乐场好不好,我们不奉告妈妈。”
“喂,我传闻你并不体贴她,现在这是干吗?”沈慕卿不依不饶扯上他的衣袖,她天然将电话里的对话听了个明白。
“对不起,对不起,爸爸妈妈,你们不要活力,宛宛知错了,宛宛会听话,我不嫁给沈墨深了”,唐苏宛连声包管,谨慎翼翼的模样仿佛被全天下抛弃,“爸爸妈妈,你们等等我,宛宛来找你们,你们别不要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