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中,耳边又传来房门闭合的声音。敏芝下认识地闭上眼睛,直到一只带着凉意的手颤抖着抚上她的面庞。
“在这个家里……我另有活路吗?”敏芝嘲弄地说着,泛白的唇在那张并未消肿的脸上细碎地颤栗着。
香水有毒的电话铃响了又响。程达康谨慎翼翼地接完电话,紧接着唤过值班护士,这才提着一颗不安的心分开了病院。
“敏芝,我晓得你委曲,也晓得对不起你!就算为了心玥,你也不该做傻事……”
有种爱不消决计健忘怀隐痛不竭,程放是金敏芝最难健忘的隐痛。
“敏芝……”站在床前的男人微微弯下身子,黯然地牵起敏芝那只没挂点滴的手,沉沉的声音里带着漫无边沿的悲怆,“对不起……”
林子初方才走出电梯门便看到儒雅沉稳的程放进了金敏芝的高护病房。他不经意地蹙了蹙眉头,眼里闪过一丝让人揣摩不透的神情。
金敏芝缓缓地伸开泪眼迷朦的眼睛,恍若隔世地看着面前这位儒雅谦恭,睿智中不失贵气男人。
程守忠寂然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面色阴霾地盯着几近吓尿了的程达康。直到来了电话,这才缓了缓脸神。
“你病了……”听到程放病了的那句话,敏芝的心便提了起来。
“是我,嗯……嗯,我这就去办。程放,敏芝的事又让你操心了……”
“程总……”金敏芝悲怆地别过脸,不敢再看让她失心的程放。
程守忠不但是他的本家叔叔,也是一个重于他生命的人。程放见不得程守忠痛苦,也舍不得敏芝持续在阿谁家里受委曲。
“嗯,晓得了!”程放悄悄地凝睇着林子初,没有挪动脚步的意义。
就算决计避着敏芝,程放的心也未阔别过。因着这声程总,他第一次感遭到彼其间的间隔,仿似隔着两个天下。
“叔叔说你身材不舒畅,是小孩子多心了……”为了安抚敏芝,程放没敢说阿谁拯救的电话是心玥打给程守忠的。
一阵抽丝拨茧的痛,敏芝不经意地勾起家子。阑尾炎是程放的阵年旧疾,也是他们的爱情见证。
“我去内里办点事,你留在病院好好地照顾敏芝。程达康,你的帐我先给你记取,如果敏芝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消叫我爸了……”
“敏芝,真的没有筹议的余地吗?”想到阿谁足以毁了两个家庭的奥妙,程放内心的痛又漫天漫地地疯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