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密意,仿佛就要溢出那张俊美的脸。在朕还是妍妃的时候,苏隐就会经常用这类神采来看朕。只是当时,朕觉得,这些密意都是属于妍妃的。直至现在,朕才发明,苏隐,朕的国师,竟一向对朕怀着不轨之心。
“说罢。”朕坐在桌案后,对着修身玉立的男人说道。
“因为妍妃?”朕沉声问道。不知怎的,心口位置有一瞬的刺痛。
小安子不愧为朕最得心的主子,一个劲儿把头往下压,甚么也不看,甚么也不问。这懂事的模样,叫朕表情略微好了一点。
“陛下,微臣……”
“陛下,如果陛下不肯再见到微臣。臣愿永久留守在临城,长生……不返皇都。”
收笔后,朕叹道,“苏隐,妍妃因你而死。她的骨灰,就由你送回临城。”
“但愿陛下给臣一个机遇。”
“混账。”朕看也不看,顺手拿过桌案上的东西,砸向苏隐。
当年,朕一次外出玩耍,结识了青儿。青儿脾气古灵精怪,很会讨人喜好。朕便想尽体例,将人带回了宫。临走之前,曾向她的爹娘一再承认,必然会赐与她幸运。没想到……
“苏隐,朕的妍妃呢?”俄然,朕想到至今还没有听到妍妃复苏的动静,便沉冷的问出声。
苏隐看了朕一眼,缓缓垂下头去,平声道,“微臣领旨。”
回想起旧事,朕不由心生愧意。
硬实的砚台飞向苏隐的头,苏隐也不晓得躲,就那么直直的跪着,一双桃花眼幽幽的望着朕。
“陛下,有甚么叮咛主子的?”
说完,苏隐推开门走了出去。
“够了,朕不要再听你说话。妍妃生前最大的欲望便是能在有生之年,出宫去看望一下亲生父母。没想到……”
乾阳殿,
临城岐山县恰是妍妃的故乡。
“陛下,移魂之术,只能舍二存一。这,便是代价。”毫不踌躇,又抓起桌案上的另一个东西,砸向苏隐的脸,朕怒声道,“苏隐,你好大的胆量。青儿是朕最爱好的妍妃,你竟敢如此的暗害于她。”
“陛下,请息怒。臣晓得,微臣所犯之罪,不成宽恕。但是……如果统统能够重头再来,臣还是会这么做。”
待小安子退出大殿,合上殿门。朕捻起羊毫,在纸上奋笔疾书。很快,纸上洋洋洒洒,溢满了朕的竭诚之言。
苏隐,苏隐,朕向来不知,你我之间会牵绊至此。
“为、什、么?”盯着苏隐的眼睛,朕一字一顿的问。
“陛下,本日臣是为请罪而来。”苏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俊美的面庞上,安静无波,看不出一点自责的味道。
苏隐苦笑了一声,反问朕道,“依陛下的聪明才干,莫非真的猜不透这此中的起因?”
苏隐这个混蛋,竟敢如此直白承认。固然,朕早就猜到了究竟。可只要一想到,朕有身九个多月蒙受的罪,以及出产之时,下身扯破的痛。朕就忍不住,心声仇恨,想要将苏隐千刀万剐。
“拿一副纸笔来。”
“陛下,微臣所做之事从始而终,都是为了陛下。臣,爱陛下。”
不想,听到朕此语。苏隐先是讶异,而后是欣喜。用着非常高兴的腔调道,“陛下,微臣本日来,确切有首要的事,要向陛下禀告。”苏隐说到这儿,顿了顿,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弯下腰。
“微臣不该动用移魂之术,将陛下灵魂和妍妃对调。”
“去吧。”朕把手中写好的手札交给苏隐,挥了挥手。
朕的心,很乱,很乱。向来没有像现在这般乱过。就像一团解不开的麻绳,缠绕在朕的心头。
“小安子你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