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冻得麻痹,身上的鞭痕皮肉结冰,血肉恍惚的十指却还是新奇,血水顺着竹拶一滴滴滴下,把积雪融出一个鲜红的窝儿。
“火线传回捷报,巫原城破了,朕命令屠城三日,不知皇后意下如何!”
她被他执剑相向,冷宫禁足,七年来尝尽他的刻毒无情,却向来没有一次在他面前低过甚。
暖榻抬出宫门的一顷刻,唐清歌清越的声音划破寂夜。
现在一晃七年畴昔,萧景年如愿登帝,她一起相随,替他肃除无数仇敌,只是孤伶伶的坐在这后位上,早已忘了如何笑。
怜妃滚落在软榻,在雪地上痛哭,“娘娘嫉恨皇上恩宠,便下毒暗害臣妾!”
一双黑靴停在面前,紧接着头发被人一把揪起,唐清歌被迫仰开端。
唐清歌浑身是血,像疯了似的挣扎着,泣血要求,“求皇上收回成命,放过臣妾的族人!”
只可惜,他不信。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出,他便一剑刺来,血光溅开在她欣喜的眼里。
“世人皆知你是毒妇!”萧景年走下暖榻,扳起她的脸靠近,乌黑凤眸里皆是恨意,“你这双手最擅蛊毒之术,若不是你,怜妃中的寒毒又是从何而来!”
唐清歌掀了盖头,起家迎向剑刃,“臣妾无罪!”
巫王要杀他,他如果反面她结婚,便会死在城里。
至于阿谁怀了他孩子的婢女,被她弄瞎了眼,毒残了声,当晚便投井他杀。
唐清歌毫无活力的眸子蓦地一缩,惊骇的喊道,“不!”
“啊!”唐清歌一声惨呼,浑身狠恶颤抖。
萧景年拥她入怀,眼神疼惜,转头时眼底却固结成冰。
萧景年却放手,冷酷回身,“唐清歌,你不是很高傲吗,如何也有求朕的时候?”
“皇后娘娘晕畴昔了!”
身上的血染了素衣,缓缓滴到雪地上,像极了故里巫原那漫山遍野的茑萝。
他银甲白袍,幼年漂亮,她看了喜好,便给他下了情蛊,逼他娶了本身。
牛皮长鞭吼怒着抽了下去,她身躯一颤,素衣排泄一道血痕!
是她救了他,何罪之有!
十指连心,她痛得面前发黑,未几时便昏迷畴昔。
唐清歌垂眸,胸口一阵钝痛。
“皇上,臣妾有罪!恳请皇上赐臣妾毒酒,以谢天下!”
只怕是滔天的恨!
“本宫是皇后,谁敢脱手!”
唐清歌蓦地昂首,一声清斥划破雪夜!
一把竹拶抬上来,夹住唐清歌纤细的十指,两名军人一左一右,用力收紧。
“皇后!”萧景年用力揪紧她的头发,淡淡嘲笑,“朕让你坐这后位,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让你体验看着嫡亲至爱死在面前,却无能为力的痛苦!”
“皇后既不认罪,就怪朕不怀旧情。”
“啪!”
唐清歌怔怔望着他走上暖榻,拥着怜妃拜别,心底最后一丝希翼断掉,化为死灰。
“皇后娘娘害了臣妾腹中骨肉,求皇上做主!”他怀中的美人裹着貂裘,哭倒在他胸前。
七年前洞房花烛夜,他拔剑架在她脖子上厉声诘责,她答的也是这四个字。
第一章血溅素锦
若不是身中情蛊,他恨不得将面前的女人挫骨扬灰!
大雪纷飞。
昏黄中,认识仿佛回到七年前的大婚之夜。
鼻尖前,是他满含调侃的黑眸。
一盆凉水浇到唐清歌身上,纤细身躯猛的一抖,缓缓展开眼睛。
这七年来,他对她何曾有半点情义?
不是已经脱手了吗……
“泼醒!”萧景年淡然开口,是她杀了他平生第一次爱上的女人,以及他那未出世的孩子。
北国和巫原城交兵,他化名前来,身份还是被泄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