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女人。”马车车轮转动的声音还未完整消逝,一年青男人走到胭脂身边道:“人已经送走了。”
锦儿拍了鼓掌,对劲的看着本身盘好的双刀髻,顺手拿起一只碧色的琉璃簪比了比,苏念薇低头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金饰盒,翻开道:“那些不要用了。”
门外曹玉容不情不肯的朝着苏念薇的院子走来。她刚遵循端方去给老夫人敬茶,却被叮咛先过来给苏念薇存候。她内心有鬼,狐疑苏念薇不会让她好过,走得极慢。
“不冷?”苏念薇仿佛在思考,低头看了她一眼,“你可知麟儿死了?”
苏念薇在内里听得逼真,扯着嘴角嘲笑。
“去看看麟儿。”
近郊的坟岗,到处竖着石碑。苏念薇站在风里,看了一眼麟儿新坟上的土,陪侍的下人都在远处候着,没人打搅,她的眼眶红了又红,终是被风吹落了眼泪。
那年青男人转过甚来,倒是李鹤,“那倒不是,公子说那女人留着有效。”
“公主,”月荷忙跪了道,“您走后没多久,说是驸马的人来请二夫人一同去聚宾楼用餐。”
锦儿跟在前面问道:“公主,我们去哪儿?”
“晓得了。”她说完回身拜别。郊野荒草连天,巷子因雨雪泥泞不堪,昂首去看这天色,一时半会倒是不会晴了。
苏念薇走近了,“外头冷么?”
暴风高文的吼怒声中,这乱坟岗便只要苏念薇一身红的站着,与这冷落的气候以及场景极度的不衬。她仿佛不会感觉累,胭脂也就立于远处一动不动。
“你…”曹玉容不平气的想要站起来,一旁的丫环忙死死按住她。
“胭脂女人?”见她沉默不语,李鹤忍不住提示道:“那女人的事我已经交给下人去办了。公子交代虽则淮王已即位,醉月楼那边,请你还要细心留意。”
好久以后,她伸手摸了摸那石碑,回身拜别。
好不轻易走到门口,下人出来通传了,却半天也不见返来请她。
李鹤的神采古怪得很,半晌才说:“留着她去胶葛宋长书,给苏女人添堵……”
“公子有没有说如何措置阿谁女人?”胭脂过甚,风吹着她领口的狐狸领子撩动着脸颊,“要她死么?”
曹玉容昂首,但觉一股贵气逼人。昔日里从未见过苏念薇这般打扮,本日倒是…她愣了一下,咬牙答复:“不冷。”
“何罪?你没有罪,只是本公主看你不扎眼罢了。”苏念薇嘲笑一声,对着锦儿摆了摆手,锦儿心神体味,号召了两个丫环过来,拖着曹玉容就往外走。
苏念薇看了她一眼,仿佛在想从哪动手才好,不等曹玉容反应过来,便是一巴掌甩在她白嫩的脸上,“你若觉得本公主是个好说话的,我便要你看看清楚,本公主究竟有多好说话!”
“你也别希冀驸马来救你了。”锦儿嘲笑道,“皇上一早就召他进宫,恐怕不到下午是不会返来的。好好跪着吧。”
如若这层层假装有效,又何必对着一块石碑悄悄落泪。
曹玉容不敢动,直直的站在廊下看着面前挂着的厚重的夹棉门帘,朝晨的温度很低,她冷得瑟瑟颤栗,未几时从里间钻出一个丫头,头也不抬的泼出一盆水来,恰好泼在她的脚上。
“贱妾不知。”曹玉容咬着牙应了一句。
说完一甩袖子而去。
苏念薇也不说话,慢条斯理的描了眉,又拿起胭脂细细的在脸上抹匀了,再将嘴唇染了染,这才对劲的放下脂粉盒,道,“叫曹氏出去吧。”
“曹玉容呢?”苏念薇甫一回府,没见着曹玉容跪在院中的身影,顿时有些火大,“我可没说过让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