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他轻柔地将我放回床上。再次躺平,那狠恶的痛意稍稍消停。
说话间,他长手一揽,扯过叠好的毛巾。我没有抵挡,随他把我牵到床边坐下,替我擦拭头发。
Markus说:“那你去吧。”
Markus从梦中惊醒似的,“好的,蔓,我让大夫走。”
我照实回:“常常想事情,很难睡着。就算睡着了,我也常常做梦,大多是恶梦。大夫,我怕落空孩子,我更怕这是甚么不好的前兆。”
Markus又说,“蔓,你看书,我也陪你。”
再恨他,我都只能挑选信赖他会对我和顺。
Markus想要的,我甚么都不会给。
Markus安抚我,“蔓,别担忧,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我心中悄悄祈盼:周小栀啊周小栀,千万别露怯,我现在靠你救了!
我惶恐不已:是不是我腹中胎儿保不住了?
我大抵是被运气丢弃的人,我但愿我的孩子,能够被运气眷顾。
“唉,蔓,你真不共同。”Markus状似可惜,苗条的手放在托盘上,“你如果不用饭,我就把这些东西给倒了,可惜我为你苦练厨艺。”
我很怕Markus和陆戎一样暴脾气,等不及就踹门。
大夫放下医药箱,走到我身边,“还好吗,斑斓的密斯?”
正当时,枪声逼人时,他已经决定放弃我和孩子了。我心知肚明,不管陆戎如何答复,运营好久的Markus都会带我走。但是,我就是对他那句云淡风轻的话耿耿于怀。
他说,“蔓,我晓得你会无聊,这里是我保藏的中文书,也有一两本英文的,你应当能看懂。”
养精蓄锐才是我现在最应当做的。现在是Markus对我最为警戒的时候,我如果逃,胜利概率约即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