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言一面落笔一面构思,已是胸有成竹。
“至治芳香,感于神明。黍稷非馨,明德惟馨。”她放下笔,缓缓走到圣元帝身边,向四周拱手,“才有凹凸,人有贵贱,独一不分凹凸而又非论贵贱,且永发芳香,永为铭记之物,唯德行罢了。本日文会,关氏素衣受诸位指教,心中亦领受了。”话落伴随祖父与父亲,缓缓送帝王拜别。
将多次攻讦夫人的吕凤明贬斥到泥里,圣元帝冲夫人拱手,温声道,“夫人受委曲了,”又冲二位泰山作揖,“这类闹剧不看也罢,家中另有要事,我这就告别了,二位大人请便。”
统统人都盯着吕翁和徐翁,自是不会存眷一个下人。这场面可真是绝了,一看就知吕翁是欢场熟行,行动纯熟,神态鄙陋,出口更是秽言污语。徐广志在世人的帮忙下好不轻易摆脱开来,却听吕凤明又换了一首淫词艳曲,边唱边喊老鸨给他再找几个姐儿,仿佛喝高了,把菩提苑当作了倡寮。
该男人随便扯了一张蒲团,紧挨着关氏女落座,然后凑畴昔与她同看文稿,举止非常天然。场内刹时沉寂,倒是一向沉默不语的玄光大师开口了,“时候已到,诸位学子能够就经史子集撰写文章。我等固然鄙人,愿与诸位切磋一二,或有助于文道之思,学术之惑。”
“他如果不喝醉,脑筋还是很够用的。”关素衣将稿纸递畴昔,轻笑道,“你等着,我请你看一场好戏。”
关素衣之前在菩提苑内放言要替祖父和父亲收回对吕翁的道歉,这话天然有人递到当事人耳里。作为文会的主持者之一,吕凤明恨不得将之扫地出门,却又碍于关家声望,只得哑忍。
被他抓在怀里的原是一名肥胖小厮,挣扎当中把中间的徐翁推畴昔替代,被吕凤明又搂又亲,缠住不放。小厮缓慢捞走酒壶,又取出藏在宽袖里的另一个酒壶丢在桌下,假装成被打翻的模样,然后悄悄藏匿。
学子当即把文章递畴昔,还非常鄙夷地瞪她一眼。关素衣接过文章后,又有一人缓缓来到院内,一样遭到世人谛视,只因他身形高大,眉阔目深,瞳色幽蓝,很像传说中白龙鱼服的圣元帝。但没人敢上前搭话,唯恐犯了忌讳,只能假作不知。
吕凤明闭眼假寐,轻捻佛珠,亦是一派高人风采。赵望舒身为他嫡传弟子,自是坐在他身后的蒲团上,心境被这篇扬葩振藻,寄意深切的散文震惊,深觉娘亲做得对,还是拜于吕翁门下更有前程,关素衣之前清楚是在害他。
他胡乱往身边一抓,捞到一名“欢场女子”,一面抚弄一面像平常那般点头晃脑地哼哼,“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涯,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伸手摸姐冒毛湾,分离内里冒中宽,伸手摸姐小眼儿,黑黑眼睛白白视。伸手摸姐小鼻针,攸攸烧气往外庵,伸手摸姐小嘴儿,婴婴眼睛笑微微……”冷不丁就身上身下摸尽了,直往那羞死人的处所摸去。
关老爷子和关父笑容浅淡,稳如泰山,并不是以而迁怒乃至当场叱骂掌上明珠,反倒悄悄等待这篇文章传遍全场,可谓做足了风采。
他想喝酒以荡漾情感,又怕压不住瘾头喝得酩酊酣醉,从而丑态百出、本相毕露,正兀自踌躇,却嗅到酒壶中传来的淡淡香气。好哇,竟是果酒!果酒岂能醉人?凭他千杯不倒的酒量,喝上十坛都没题目。
关老爷子和关父再三报歉,低声下气,又被他冷嘲热讽了好一会儿,才总算将此事揭过。这一幕天然被与会者看在眼中,对关氏女的印象定格在放肆放肆,无德无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