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最后一句,关素衣傻了,怔愣好一会儿才抱着灯油踏进书房。今晚,祖父和父亲均筹算经夜写文,灯盏怕是一夜都不会燃烧,一样的环境必然产生在燕京的各个角落。而翌日朝堂少不了一场波澜。
“怎会?”季承悦反射性地点头,再去细看,终至无言,然后一层一层羞红脸颊,竟是无地自容。就在半月之前,他还说关蜜斯见地短浅,勇气可嘉,却本来真正见地短浅的人是他们才对。她的学问已远超平辈,堪与诸位鸿儒并肩。他如何有脸对她指手画脚?真是不知者恐惧。
全魏国的鸿儒巨擘齐齐撰文注解儒家文籍,这的确是百年难遇的盛事,连敝帚自珍的恩师云翁都连续发了五篇文章,极其详确地阐述了他的学术观点,若此时分开,便即是半途逃课,在文道上恐怕会掉队旁人一大截,让他如何能够甘心?
最后又侧重点明,科举乃皇上一力推行,诸位学子如有幸高中,应为天子弟子,投效天子座下,而非旁人。
关素衣写了足足半月才搁笔,将文稿查抄一番,略加润色,然后誊抄数份,让金子拿去文榜粘贴。
“贴吧,我就是逆客店人,逆客店人就是我,旁人爱说不说。”关素衣洗掉指尖的墨迹,漫不经心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