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矣,关蜜斯也是这么说的。哈哈哈哈……”茶馆内合座轰笑,惹得关文海头顶冒烟,无地自容。季承悦坐在角落旁听,耳根亦烧红一片。他一样看低了关蜜斯,真是有眼无珠,所幸那些傻话只在徐雅言跟前提过,该当不会传进她耳里吧?
但是叫大师绝望了,帝师与太常莫说神采,就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仿佛这事完整与他们无关。也对啊,关蜜斯固然才貌双全,倒是嫁过人,和过离的,哪能当皇后!差点就把关头的一点给忘了!
此言一出,满朝皆寂。众位亲王故意辩驳,却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他是魏国至高无上的存在,当然配得起魏国最优良的女子,如许说有甚么错?那四个前提亦是一国之母必备的品格,缺一不成。
圣元帝见二位泰山无动于衷,内心并不感到不测,却也免不了失落。和离的女子如何了?和离就不能再嫁?真是一群老胡涂!干脆话已经放出去,再有人给他后宫里塞女人,也得衡量衡量自个儿够不敷格。
待堂下消停了,圣元帝扬声道,“诸位爱卿可另有事?无事便退朝吧。”
“那你们擅作主张给朕挑这几个凡俗女子是何意义?看不起朕?”圣元帝抛弃名单,缓缓开口,“朕若要立后,必娶魏国面貌最斑斓,才调最出众,家世最清贵,德行最高洁的女子,旁的庸脂俗粉,不配入朕法眼!”
武将尚且没有反应,诸位文臣已冲动空中红耳赤。为先人留下一部传世巨著,有幸参与此中的人必定流芳千古!这恰是他们毕生所求,焉能错过?帝师公然胸怀广博,力拓文坛,不像徐广志,一味欺世盗名,博取利禄。
面貌最美,才调最高,家世最贵,德行最洁?汉臣们也在内心揣摩开了,将京中未婚女子挑出来细细一数,竟唯有关老爷子的孙女关素衣占全了四点。她面貌美不美,有眼睛的都能瞥见;才调高不高,能与当世文豪笔战数回,还用细说?帝师府若当不起“家世清贵”四字,谁又当得起?至于德行,这就见仁见智了。
思忖间,圣元帝已缓慢把奏折看了一遍,想也不想就提起御笔写下艳红的“准奏”二字,并任命帝师为兰台令史,卖力组建编撰馆,调集天下文豪共襄盛事。
连父亲的女人都能娶,娶一个二嫁之女算得了甚么?陛下本日这番话是用心说给关家人听的啊!
“朕权力多少?”
皇上自小被族人丢弃,被狼群养大,助他打天下的军队大多是汉人军队,他对族人的豪情还剩多少?这一题目的答案谁也不敢深想。但看他大肆提携汉臣,着力打压不忠于他的九黎族勋贵,便可窥见一二。
有人批关氏女脾气刚硬,失了贞静娴淑,但那是对浅显人而言。若让皇上来论,单她剖腹取子,令先太后得以正名这一点,就赚足了好感,旁人说几百几千句关蜜斯的坏处,在皇上内心她也是个好的。
“您至高无上!”
究竟证明不懂装懂的人是他,心存怨怼的也是他,他讽刺堂妹的那些话,而堂妹对此的答复,现在全变成了世人讽刺他的把柄。
关老爷子不明就里,只是略微有点担忧,关父却觉局势已去,有力挣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顺其天然了。所幸女儿固然不懂诡计,却擅用阳谋,若能居于凤位,或可制止最坏的了局。
竟已上升到坏鼎祚的高度,谁敢出言辩驳?更何况皇上说的没错,皇后贤德不贤德,的确事关严峻,君不见夏、商、周……前朝,均因后宫乱政而亡,反观皇上的立后标准,实在合情公道。
“哎,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他看人不看才调,只看春秋,春秋大的学问就高,春秋小的学问就低,以是春秋偏小的学子他一概不平,必是要讽刺几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