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女戒》扔进煮茶的火炉,烧成灰烬,冷道,“断人子息就是断魏国国本,朕如何能忍?朕为了尽快让百姓繁衍生息、安居乐业,已熬得殚精竭虑,但是你们这些人却躲在歌舞升平当中异想天开。你们大多出身繁华,哪怕遇见兵祸,也由保护送到安然之所遁藏,未曾见地过官方痛苦,又如何得知战后惨况?你们吃得饱、穿得暖,闲暇当中做几首无病呻・吟的小诗就觉人间愁苦莫过于此,又那里晓得何谓真正的惨绝人寰?过不下去就和离,活不下去就再醮,这本是保存之道,繁衍之道,罪在那边?”
“高瞻远瞩,痛切国弊!”户曹尚书缓缓开口,“前些日子,收录户籍的事情已根基结束,不过百年时候,中原人丁由本来的九百万户唯余现在的二百万户,因战乱兵祸而惨死十之七八。马前悬人头,车后载妇女,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余一,念之断人肠,这就是魏国现在的近况。疆场上枯骨成山,乡野间坟冢各处,而百万英魂就义的同时更留下百万孀妇与孤子,这些人没有户主挂靠便分摊不到地步,分不到地步就会饿死,哪怕战役已经结束,也唯余一条死路。微臣常常巡查各地,见到此等惨况莫不痛心哀极。”
“启禀皇上,她是与人私相授受,私定毕生,臣妇才会惩戒于她,并非阻她再醮啊!”季夫人慌了,赶紧跪下辩白。
圣驾忽至,世人愣了数息后才跪下施礼,想起之前产生的闹剧,面色万紫千红,非常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