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陆离没法,只好挑了品相极佳的一块鸳鸯玉佩,交予掌柜结算。这是一块三色玉佩,红的鸟嘴儿,黄的翅膀,白的肚腹,不管雕工还是配色都非常新奇,中间一个活结能够拆开,分为两块,各系一缕红色流苏。
颠末这么一打岔,赵陆离没了玩兴,给夫人买了几套头面便送她回府,然后去衙门办差。关素衣换了便服,意兴阑珊地坐在窗边绣花,传闻师兄来访,这才打叠精力前去应酬。
关素衣沉着下来,寂然道,“师兄,是我扳连你了。”她如何也想不到叶繁会用如此恶毒的体例对于本身。
但世事无常,不等他忘记这份绮念,叶繁和赵纯熙便脱手了。她目下已经入套,即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今后的前程正如他之前所言,唯有死路一条。这便罢了,她最惊骇的还是扳连家人,祖父如果传闻此事,刚转好的身材味不会垮掉?父亲和母亲又会蒙受如何的摧辱?其成果她底子不敢去想。以是不管此人提出甚么前提,只要他能解开这个死局,她都得承诺。
关素衣只好放下鸳鸯佩,随他分开,却听背后传来一道尽是调侃的声音,“赵侯爷真是好派头,清楚第一眼就看上的爱物,也能说让便让。倘若我是你,只如果我中意的,别说掏银子从我这儿买,就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也毫不当协。”
这位师兄名唤齐豫,刚开科举就中了状元,厥后外放出去仕进,现在三年已到,回京述职。没中状元之前他曾教诲过赵望舒,厥后皇上分拨差事,他得了赵陆离的保举才谋了一个实职,与镇北侯府很有几分友情。
“您甚么时候来的?”关素衣没敢叫破对方身份,仓猝走畴昔跪下,“求您救救师兄。”除非师兄会飞天遁地,能平白从屋里消逝,不然明天这身肮脏绝对洗不清。但师兄只是凡人,哪来那样神鬼莫测的武功?但此人就不一样了,在魏国,恐怕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掌柜眼都直了,看了看劈面,又看了看赵陆离,搓动手呵呵干笑。赵陆离向来不爱与人争抢,不过一块玉佩罢了,犯不着闹起来,因而拿回银票,温声道,“这位仁兄既然喜好,那就让给他吧,我再去别家看看。”
“我想待你好。”路过一家玉器店,赵陆离将她拉出来,低声道,“在外平乱的时候,我每隔三天就给夫人写一封信,想必夫人看都没看便烧了吧?不管夫人如何揣测我的至心,你只看我此后的表示。”
赵陆离在家歇了一天,翌日带着很多贵重礼品去看望岳父、岳母,哄得几位长辈非常隔心。吃罢午膳,他没急着上值,反而带关素衣去逛街,一起缓行,眉眼含笑。
“我只要这块,他出多少银子,我翻倍。”九黎族男人态度非常倔强,跟从在他身后的侍从已拿出一沓厚厚的银票,舔了舔指尖数起来。
“你究竟想干甚么?”关素衣疑虑重重地扣问。
关素衣并未发觉本身已经入套,收起最后一笔,末端退开几步纵观全局。俄然,门别传来丁零当啷一阵脆响,紧接着敞开的窗户被齐豫的老婆宋氏从内里关上,又将一条铜制锁链从镂空的裂缝中穿过,紧舒展在一起。
齐豫吓了一跳,关素衣却目露精光,绕到内间一看,果见圣元帝正端着一杯热茶,老神在在地坐在软椅中。
赵陆离不着陈迹地打量对方,从他的穿戴和蔼势判定出他出身不凡,便带领夫人去偏厅躲避。此乃天子脚下,他不想惹出事端,平白招人侧目。但是他故意逞强,对方却不依不挠,竟是走哪儿跟哪儿,目光更加冷冽。
关素衣和齐豫面面相觑,竟弄不明白她在说甚么。但这并不首要,眼下他们得从速想体例脱困,不然等宋氏跑去正院吼一嗓子,齐豫倒也罢了,顶多赔上宦途,但关素衣定然没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