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没敢”当着陛下的面儿哭,眼眶却盈满欲落不落的泪水,比痛哭更加惹人顾恤。
“陛下,臣妇讲错……”刘氏被喜怒不定的圣元帝弄得头皮发麻,跪下正欲请罪,却又被他打断,“你见地陋劣,今后须谨言慎行才好。关氏端庄淑睿,敬慎用心,率礼不越,深得帝师传承,亦是宗妇之榜样,更加朕亲身册封的一品命妇。你诽谤她便是诽谤帝师,诽谤朕。”
叶蓁赶紧答允,“天然。陛下从哪儿得来这两幅画?寥寥几笔却极其逼真,可见作画者功力深厚。”
甘泉宫内,叶蓁屏退摆布,正与母亲刘氏密谈,说到赵陆离鞭打赵望舒那一截,刘氏气得破口痛骂,直说对方负心薄幸、虎毒食子如此。
母女二人顿时魂飞天外,一面跑出去迎驾一面几次回想刚才都说了甚么,会不会犯了忌讳。殿外的宫人全都蒲伏在地,瑟瑟颤栗,见陛下成心暗访而来,竟无人敢出声提示。
“望舒他,他竟铸下如此大错!”叶蓁俯下・身,额头抵停止背哀告,“求皇上恕罪,求皇上开恩。倘若皇上要罚,便罚臣妾吧,是臣妾亏欠了他。倘若他自小有母亲在身边教诲……”
罪名一个接一个地往下扣,刘氏已有力承担,委顿在地,连连哀告告饶才被陛下遣退,临走时如蒙大赦。
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这性子非常轻易奉迎,却也非常轻易失控。他宠嬖你的时候会百依百顺、有求必应,他若厌了你,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叶蓁讨厌赵陆离耳根子软,脆弱无用,却也不会听任他成为别人的臂助。想了想,她正欲指导母亲把叶繁弄进侯府,却听屏风后传来一道降落的声音,“你们在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