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朴,弹劾叶家便能顺带弹劾皇上,如此,督察院的第一把火才算是真正点着了。”关素衣取出一本纪行,边翻阅边轻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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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凌云讶然扣问,“你安晓得?”若非皇上派了探子不时候刻跟着镇北侯夫人,肯定她出了府门便乘车来到书肆,途中并未遇见熟人,也没多做逗留,秦凌云真要思疑她有千里眼与顺风耳。
狠狠啐了一口,刘氏发话道,“都去宫门口跪着,不得婕妤娘娘传召毫不起来!”
“帝师大人过分至公忘我,眼里唯有国法与民意,却忘了自家啊!他弹劾了叶府,害得叶全勇家破人亡,就没想想他孙女儿在镇北侯府如何过?要晓得,镇北侯的亡妻便是叶婕妤的双胎mm,她诞下的嫡子、嫡女身上还流着叶家一半血脉呢。新婚未满半月,伉俪之间,母子之间便结下如此血海深仇,关氏今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关素衣略一思忖,又道,“还弹劾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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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天子鹰犬的面儿,她顺手拍个马屁。然,大魏国的吏治,的确比上一世腐败很多。上辈子建国初期,朝堂非常混乱,一是徐广志以文乱法,二是九黎贵族压迫汉人,三是外戚、世家与宗亲明争暗斗。及至厥后发作民乱,大魏国差点四分五裂,圣元帝才痛定思痛,下狠手清算吏治,却也花了三五年时候才垂垂稳住局面。
反观此世,却风平浪静,顺顺利利。莫非这就是本身救下祖父的成果?一个藐小的窜改,却能摆布国度的运气,天意公然难测。
“这书肆是侯爷开的,部属陪他来看看。”圣元帝勉强按捺住满心高兴,朝楼上指了指。
“另有另有……”
站在关素衣身后名唤金子的丫环缓慢瞥了帝王一眼,而后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要把聪明绝顶的夫人引来此处,又不能让她看出马脚,当真破钞了她全数心神。
赵陆离看看凄风苦雨的叶家人,又看看好像惊弓之鸟的后代,一时候怒发冲冠,丢下一句“我去找她算账”就风风火火地走了。刘氏咬牙切齿地谩骂半晌,这才森冷一笑:我叶家的确不利,你关素衣就能得了好?身为女人,居于后宅,夫君就是你的天,后代就是你的地,没了夫君宠嬖,又与后代离心,我看你下半辈子既靠不着天又落不了地,可该如何过!关齐光那老东西害了自个儿孙女还不晓得呢,当真读书读傻了!我呸!
那人说着说着竟痛哭起来,可见心中亦有很多委曲。
“何止啊!柳树巷里本来有一家买卖极旺的布庄,染出的布匹五彩斑斓,久不退色,非常受达官朱紫喜爱,那家的老板娘绣技神乎其神,能在一块薄而又薄的丝绸两面绣出完整不一样的图案,叫人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也找不出马脚。因为染色和绣技这两样绝活,外务司有人看中,想择他们为皇商,专贡织造,哪料动静被叶府截了去,竟用肮脏手腕把人家布庄老板一家九口全都逼死,侵犯了人家的产业和秘法,真是丧尽天良啊!”
方才还略显颓势的叶府,转眼就大厦将倾,危在朝夕,这变故来得太快了些,叫人猝不及防。路过的百姓瞥见来往的官兵,闻声喧闹的哭喊,纷繁指指导点围拢过来。
岳父和几位大舅子被绑走以后,赵陆离这才扶着刘氏走出大门,身后跟着一群哭哭啼啼的女眷。叶府现在已被查封,官差拿着封条正筹办往门上贴,他们如果找不到处所安设,少不得露宿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