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左、中、右之分,而是权柄之分。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丞相不是说让专职部尉措置朝事吗?那便让专职的来,兵、刑、户、工、礼、吏,谁精于此道就掌管此项。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丞相再全知全能,总有不善于之处,而他手底下那些人虽唯他马首是瞻,但若把丞相的权力摄取一部分,朕觉得无人会反对。而丞相恐会抗击,乃至朝堂震惊,故朕欲把军权这块伶仃分出去,重设一个部尉,由朕亲身掌管,以便弹压全境。之前是一个大饼一人吃,其他人等挨饿;现在是一个大饼大家有份,除了本来拿饼那人,谁会往外推?只怕不会推拒,还会争得头破血流。附议的声音垂垂多了,朕倒要看看王丞相能不能顶得住,敢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入了偏殿,圣元帝拆开信封细细看完,不免长舒口气。夫人竟与赵陆离分府别居了?好,不愧为傲骨铮铮的关氏女,当作定夺时毫不含混,一下就切中关键。即便赵陆离已有悔意,怕也晚了吧?
诸位大臣也都拱手拥戴,寂静厉穆的氛围刹时冲走了殿内阴霾。
圣元帝耳根涨红,满心惭愧,干脆皮肤乌黑看不大出来,实诚道,“帝师您有所不知,朕幼时跟着野兽混迹山林,稍大一些入了行伍拼杀,连九黎族的字儿都认不全,更何论汉字。朕肚子里独一的那点墨水也是近些年来渐渐学的,另有很多懵懂之处,烦请帝师多多指教。”
两人均在思考对策,只不过一个还处于无知,一个已胸有成竹。恰在此时,一名长相毫不起眼的内侍悄无声气地走出去,双手奉上一封密函,说是边关寄来的。
关父闻声皇上舒爽至极的笑声,还当边关传来捷报,正暗自回想哪处克日频发战事,就见皇上龙行虎步,顶风而来,尚未坐定便道,“依朕看,节制相权可分而化之。”
夫人的功绩他可不敢独占。
圣元帝毫不会让寺人担负要职,把身边也弄得危急四伏,因而点头持续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