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光阴端赖帝师与太常安抚民气,弘扬国法,委实劳苦功高。朕即位以来每有疑问,皆靠帝师、太常为朕策划,心中感激难以言表,惟愿今后君臣相合,共创乱世。这三杯酒朕先干为敬,帝师、太常请随便。”
关素衣浑身生硬,愣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将他推开,用柳条抽打畴昔,“报歉的话不消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说多了不显诚意,反倒像是做戏。你在牢里待了数旬日,身上不知沾了多少倒霉,从速离远些,别过给孩子们。我帮你驱驱邪,待会儿回家点个火盆跨了,早晨用柚子叶好生泡澡,这事才算完。”
“是这个理。我儿不就否极泰来了吗?走,从速回家去,我已让人备了宴席,我们一家人坐下好好吃一顿,道贺团聚。”老夫人盯动手牵手的伉俪俩,笑得合不拢嘴。
关父非常了解,安慰道,“人间有才之士大多孤傲不群,既看不上功名利禄之累,亦舍不下闲云野鹤之趣。皇上切莫急于求成,还得以诚恳相待,渐渐打动,方为上策。”
此前他也在揣摩“以身试法”这招,然此中很有几分凶恶,一是能够引发暴民围攻;二是能够招来前朝余孽暗害,倘若出了甚么不对,便会加快魏国崩塌的速率,反倒弄巧成拙,故得几次测算,以保万无一失。当他还在酝酿当中,筹办略加提点时,君王竟本身悟出这个事理,且身材力行,毫不游移。而本该焦头烂额的处所官员,不过斯须就脱出窘境,停歇了民怨。
关老爷子酒量浅,又加上路途劳累,只慢饮半杯就有些不堪酒力,被两个宫女扶到内殿歇息。关父一面替皇上斟酒,一面悄悄打量他的精气神,当真越看越对劲。他不管如何也想不到,这位诸事不懂的帝王能在如此长久的时候里生长到这个境地。
车夫一面应诺一面调转马头,沿着暗巷渐渐走远。
赵陆离附在夫人耳边低语,“方才我的表示,素衣可还对劲?此后没有妾室,没有“亡妻”,只要我和你生同裘死同穴,白首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