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老爷子半点不怵,淡然道,“若此次抓不住他尾巴,那便下个回合见真章。但尚崇文那边定然留下很多蛛丝马迹,毕竟徐广志过后也要戳破他抄袭之罪,证据都是充沛的,我们直接从他手里拿便是。”
现在那张原稿在觉音寺,誊抄和仿写的稿件俱在尚崇文处,三张稿件并玄光的证词就是铁证,等尚崇文得了官职再爆出来,关父欺君罔上、欺世盗名的罪行也就落实了,即使跳入黄河也洗不清。
圣元帝俯视清气朗朗、公理昭昭的朝堂,不免畅怀大笑。好!他要的就是这等疏阔局面,盼的就是这番峥嵘气象,帝师与太常真乃安邦定国之股肱也!
关素衣也“噗嗤”一声笑了,挽住祖父胳膊好一番逗趣。
“拿到以后呢?”关素衣犹不放心。
不等徐广志行动,关老爷子就把稿件一一弄到手,让玄光写了证词,又逼迫尚崇文认罪自书,随后怀揣诸般证据去插手朝会。
关老爷子和关父乃当世文豪,最善于以文观人,又岂会遗漏各种疑点?之前不察一是因为对弟子极其信赖,二是压根没往诡计狡计上想。现在被关素衣揭露,天然明白此中关窍。
关老爷子却稳如泰山,沉声道,“急甚么,且等上面的人拿到实在证据再说。对文人而言,盗取文名之罪堪比斩首,可令他永久不得翻身。丑闻一旦爆出,我们关家不利,尚崇订婚然也万劫不复。你说他为何肯赔上本身的出息与名誉?定是被徐广志握住了要命的把柄。顺着他背景深挖,必能找到线索。。”
“父亲的教诲,儿子当铭记于心。”关父深深作揖,关素衣也赶紧下拜。
“天然,每次会商过后他都能提出更精美的观点,然后与我一起修改。”关父发觉不对,拧眉道,“依依怎会如许问?莫非此文有题目?”
又要弹劾?这回是谁?朝臣们当即变了神采,有忐忑自危的,有悄悄测度的,也有翘首以盼的,待帝师展开长长的奏折,中气实足地唱念方哗然起来。好家伙,前次弹劾了叶全勇与皇上,此次竟连本身亲儿子也不放过,帝师公然够狠!
朝臣们倒吸一口冷气,万没推测太常卿竟有这等破釜沉舟之势,若换作本身,不过跪下认罪而后告饶罢了,哪能为一个弟子自毁前程?关家好胆魄,真硬气!
失策之罪?这可比任人唯亲、欺君罔上、盗取文名三罪减省多了。父亲弹劾儿子,儿子再站出来悔过,关家的名声不但不会折损,还会更上层楼。今后今后,关家就是至公忘我,忠君爱国的榜样,而皇上看在祖父的面子上定也不会重罚,顶多闭门思过、减免俸禄罢了。
不但文臣齐齐下跪讨情,连武将也纷繁出列替太常卿作保。
“拿到以后我自会呈报御前,参你爹失策之罪。”关老爷子一字一顿道。
不等他们感慨结束,却见太常卿撤除官帽与官袍,跪下悔罪,直言本身玩忽职守,目迷五色,乃至于姑息养奸、错待贤才,实不配担负太常卿一职,恳请皇上夺职。
正如关素衣预感的那般,尚崇文盗取文章一事公然留下很多证据,却未连累徐广志分毫。
“晓得便好,去查吧。”关老爷子看向孙女儿,欣喜道,“明天多亏了依依。你那些师兄弟们,包含你爹,捏一块儿都没你无能,公然还得我亲身来教才气成材!”
说句实话,他的确笔扫千军、文采斐然,若以行文论资排辈,当属佼佼者中最顶尖的那拨,从提出论点到步步考证,再到抛出结论,可谓环环相扣、出色纷呈。而他的笔法过分特别,是以只看了一个开首,关素衣就能必定这必是他的文章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