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颐平静了下来,道,“既然是英军,就不该是法国人的仇敌。你先放开我。”
唐颐出身王谢,纵使跟着父亲流落外洋,但看在交际使节的份上,向来没有人如许当众热诚她。库里斯是第一个,他明晓得她的身份,却仍然断交得不留一丝情面,一刀下去,深深地划在她的自负心上。
唐颐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她没好气地扭动了下肩膀,推开架在面前的匕首,摆脱他的掌控,“可我也不是德国纳粹!”
唐颐冷眼旁观,见他将厕所大门拉开一条缝,便带着讽刺的语气,道,“这里都是德军,他们带着枪,而你就一把匕首,筹算如何冲出去?”
他没筹算坦白,也不屑坦白,“英国皇家空军,麦金托什上尉。”
她打起精力,“我没事,你不消担忧我。”
“凭他有枪。”她神采惨白隧道。
一把匕首顶在她颈子上,有人在她耳边威胁,“不准叫,不准动!”
“甚么?”
麦金托什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俄然有了个主张,他向她勾勾手指,表示她靠近。
“我有一个别例。”
唐颐咬牙切齿地在内心骂了一句,死洋鬼子!
他单手不便措置,干脆随便一拉,就这么连衣带皮地一起撕了下来。光听声音,唐颐就头皮发麻。
唐颐嘲笑,“你们欧洲的战役关我甚么事啊?”
库里斯底子没把她这点恨放在心上,扬起嘴巴笑了下,松开了对她的监禁。
她看了眼腕表后,道,“等吹奏会结束,我们再好好聊。”
大抵是一天里遭到的刺激太多,她竟然没叫,心咚的一跳以后,回身就往外跑。谁知,这才刚跨出一步,就被对方一把拉了返来,捂住嘴顶在墙壁上。
她目光转了下,看到他穿戴分歧于纳粹戎服的英国空军礼服。见过胆小的,可没见过像他如许的,穿成如许,公开直捣黄龙,他是太英勇,还是太无知。
唐颐点头。
库里斯非常对劲,闭上眼睛,喃喃自语,“这才是交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