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里斯刚毅的脸上终究有了神采,暴露了一抹骇怪,如何也想不到,时隔境迁,两人再次相逢竟会在这集合营里。前几天,他坐在车子里路过广场的时候,见到她的身影在眼底一晃而过,还觉得是错觉。没想到,她真的来了德国。
接过明德递来的酒杯,库里斯捏住她的下颚,乘她张嘴时,硬灌了出来。
他的手劲很大,这一下差点没让她脱臼,唐颐又惊又怕,用力地挣扎,道,“我不……”
他从口袋里取出卷烟叼在嘴上,风俗性得想摸打火机来一支,冷不防,右手边的大门被人推开了,从里头走出一个军官。此人喝多了,出来上厕所,没想到走廊上,黑灯瞎火地站着两小我,不免吓一跳。他定睛一看,发明此中一个恰是本身最新的合作火伴,神采一变,当即堆满了笑容。他不慌不忙地取出打火机,吧嗒一声,火苗刹时窜了出来。
刚转过身,前面便追来了库里斯的声音,不冷不热,却严肃实足,“站住,我答应你分开了么?”
明德乘机也给本身点了根烟,下巴朝唐颐点了下,直言无忌地问,“如何,对这个亚洲妞感兴趣?”
明德见他有了兴趣,当即退了一步,摊了摊双手,表白态度。
见状,明德附属动手里接过一瓶红酒,给相互满上,道,“官高了,高处不堪寒,步步为营,没自在。可官低了吧,没权没势也没财,更别提自在两个字。以是,最爽最痛快的就是像我们这类级别的人,高不成低不就,上头没人眼红盯着,下头又有人差使。”
库里斯转头望去,站在身边的此人是集合营里的总批示弗朗西斯.明德上尉。两人官衔平级,实际上谁也不消谦让谁,但出于宾主之谊,库里斯还是屈身向前靠了下,将烟头凑在他的火机上,吸了口气。等烟丝扑灭后,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圈,扬了扬夹烟的手,以表谢意。
他闭上眼睛聆听了一会儿,陡峭镇静的音乐并没有让贰心旷神怡,反而莫名地烦躁起来。库里斯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气,伸手用力扯松了礼服的衣领。一回身,便瞧见明德端着两杯酒,在朝这里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
库里斯本来就很高,再加上此情此景,更是像一座大山似的将她覆盖,带来一种没法言喻的压迫感,让她情不自禁地向后让步。
明德的一双眼在她身上转悠,见她面色发红,战战兢兢地站在那边,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战役时打仗的女人大不不异。大鱼大肉吃多了,偶尔也想换个口味,临时起了色心,干脆厕所也不去了,一把拽住她,不由分辩地排闼走入房间。
这一巴掌打在脸上火辣辣的,唐颐不由一怔,同时四周传来了他们的调笑声,“库里斯,别动手太重,破相了可惜。”
一开端她只是被动地弹奏,但是,当那腾跃的音符从指间流泻出来后,慢慢传染了她的表情。音乐减淡了心中的惊骇和仇恨,她在钢琴前坐得笔挺,垂垂投入到本身缔造出的那一片意境当中。好久没有摸过钢琴了,但是这些曲子,仍然根深蒂固地印刻在脑筋中,想忘都忘不掉。这一刻,她完整不介怀中间是否有人在听,是否有人赏识,这些曲子只是在为本身吹奏。
她低下脸,干咳了一声,哑着嗓子道,“没事的话,我去事情了。”
唐颐昂首望向他,昏黄的灯光下,那双碧色的眼眸一闪一熄,如同鬼火,让民气悸。现在的处境本就对本身倒霉,而他脸上的神采更是高深莫测,她不想挑起不需求的曲解,便为本身辩白道,“没有,我和他早没有联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