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伯承此次没有沉默,嗤笑了一下,俄然上前捏住我的下巴,他的手不知为甚么冰冷极了,粗沥的指腹在我的嘴唇上摩挲了半晌,他说,“别应战我。”
梁伯承摩挲着我下巴的手指猛的捏紧,我疼的叫出声来,方才擦洁净的泪又开端往下掉。
他的语气并不冲动,只是安静的论述,一字一句却像是大石头普通重重的撞进我的内心。
梁伯承“呵”了一声,说,“程青青喜好我?她设想那件事让你身败名裂?林靡,你当我是傻子吗?你晓得你走了以后她有多悲伤吗,她找了你多久你晓得吗,她为了给你还那些存款,吃了多少苦你晓得吗?现在你却为了给本身洗白,肆意歪曲她的为人,林靡,你真是有救了。”
我点了点头,不置可否。眼里却有泪不竭的往下掉,如何擦也擦不洁净。
说出本相,戳穿程青青的真脸孔,我本来就没有证据,凭的不过是他对我的信赖。而现在他连一丝信赖都不肯留给我,我还能说甚么呢?
我就沉默了下来。我还能说甚么呢。
双手在被子底下死死的捏紧,过了一会儿,我说,“差一点就冻死,可惜了。不过你也别太绝望,我固然活着,但是眼却瞎了,废人和死人也相去不远了。”
我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过了一会儿,摁着我的双手双脚的力道松开,接着响起稀稀拉拉的脚步声,房间里很快就听不到别人的呼吸声。
抽泣是懦夫的行动,我不能哭。特别是在梁伯承面前。
他说,“林靡,你还活着啊,你的命真大。我觉得你早就冻死了呢。”
过了一会儿,我毕竟是不甘心,咬咬唇又开口,我说,“梁伯承,我晓得,我家里穷,我没有钱,上学的时候人家有的我都没有,我拼了命的学习,就是想有一天考上大学,能摆脱那种糊口。我们来往了将近两年,你应当体味我的,你应当最体味我的。”
声音低低的,安静的叫人听不出半丝情感,凉薄的直到我内心。
我看不见他的脸,却也能设想的到他的神采,一刹时,五年前阿谁暖和的少年在我脑海中闪现,我的心禁不住针扎一样的疼。
梁伯承说,“你晓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