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秀才故作犹疑,船家道:“固然不清楚是谁家的船,摆布不出是上面大县里那几家花楼的。他们与我们同航,先生如果感觉这边清冷,不若去那边坐坐。总归都是去西陵城,迟误不了先生的路程。”
船家便向那边的船放了烟花为信号,少顷,那边就来了小木船接马秀才上船。
“这个也是大功德好不好?”夏满跳到美玉身边,拉了他一下,“小和尚,你说说,我说的对不对?”
“咦?”
美玉坐在地板上,一样埋首在一地散放的册本中,闻言昂首:“别焦急,总能找着的。”
船舱里点着铜灯,她盘腿坐在桌前,细心的翻看手中的书册,她的手边还散放着好几本翻开的书册。她的眉头皱的很紧:“《广平录》上没有,《百鬼记》上没有,《杂文记事》上也没有,《山川经》上也没有……啊啊啊啊,我到底在甚么处所看过关于水游魂的记录,为甚么就是不记得了?!”
翠河两岸坐落着很多村镇,都是水路的补给点。因为航道富强,这些村镇固然范围不大,多数非常繁华。镇上的人除了耕地,几近都做着和通航有关的谋生。
美玉安慰道:“别急,细心想想,既然是水游魂,是不是在甚么关于江河湖海的地志或传记中见过?”
河风拂过,女人们的轻声笑语像小猫的爪子一样拨动着船上男人们的心弦。模糊仿佛还能闻到淡淡的暗香,不知是两岸山上的野花顺着夜风送来了暗香,还是女人们的体香。
那花船并没有赶到船家的前面,还停靠在原地。
噗通一声闷响,马秀才的尸身在水里沉了一沉,随即被激流卷着打着滚飘向河底深处。
宇文墨微微一笑。
马秀才情不自禁的吟道:“绰约多逸态,轻巧不矜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他只感觉心热难以矜持,起家找到船家:“船家,你可知劈面那是谁的船?”
它们绕着马秀才的尸身来回翻卷着,撞击着,半晌后,马秀才的尸身电击般的一颤,蓦地展开了眼睛,只是现在他的眼睛只要一层白膜,瞳孔已经消逝不见。他伸出了手,双手化作白骨,他甩了甩腿,双腿并拢长出了和眼睛白膜不异的尾鳍,很快他就变得和四周的幽魂一模一样,进入它们的群体中,垂垂又沉进了河水深处。
“封起来吧。”宇文墨进了船舱,看了那铜盆一眼,“转头美玉在屋子里做场法事驱一驱怨气。船上感染了水妖的怨灵,对船家不好,今后他们行船轻易出事。”
他带着书童坐船去西陵城赶考,没想到三日来日日都与那花船相伴,那边的欢声笑语和这边的埋头苦读构成了激烈的反差,让他感觉本来就寂聊的路途更加难以忍耐。他手里拿着书,心机却早就飞到了劈面的船上,正对他窗口的是一方大大的露台,有一蓝衣女子端坐其上操琴,琴声婉转,若流水潺潺。
最红火的买卖当属堆栈和酒坊,出门在外的人总归离不了吃住两样,别的一项非常红火的则是野窑。
她冲动的跳下床,埋首在一堆书中翻找,扯出了一本厚厚的仿绢书,哗啦啦一阵翻,镇静的指着:“快看!第一百二十三册有记录:水游魂,厉鬼,生于寒水深处,多因尸首打仗了太重的怨气尸变而成,喜用长发缠住出错落水之人将其溺毙……”她指着册页一一读下去,“喜群居,离者若乳燕归巢……”夏满镇静的一声大喊,“有体例了!”
书童不敢多说甚么,低头应下。
夏满怏怏的垂下了肩膀:“晓得了。”
马秀才随了那蓝衣女子入房,美人在怀喝酒作乐,只觉人生畅快大该如此,酒过三巡再把持不住,携了美人宽衣解带,共赴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