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问道:“那我们如何去南疆寻人?”
不远处的花船上歌乐漫舞,隔得很远都能闻声女人们清甜的歌声。有专门出租的船只,一些不屑那烟花之地的清流学子,三五成群,在船上吟诗作对。另有做买卖的小贩,船头放着生果,熟食,酒,来往在各式船只中穿越兜售,人声鼎沸,热烈不凡。
夏满舍不得,拉住美玉的手,眼睛里眼泪打着转:“美玉哥哥,你要先走了嘛?”
大夫人道:“这世上很多人,本就气度局促,睚眦必报。做人做事留一线,利人利己。”
夏满这才破涕为笑,伸出了小拇指:“一言为定?”
船还没有到划子埠,远远就瞥见一群人围在中间院子的门口,一些书童在抹着眼泪抽泣,抢先一人对着院门台阶上站着的墨客说:“童秀才,您在书院时便最受山长心疼,常日里少爷们也事事以您为尊。现在我家主子已近半月没有动静,您是此次书院考生的领头人,您可要替我们做主啊!”
美玉一走,夏满不免有些闷闷不乐,他是她的第一个朋友,这些日子朝夕相处,冷不丁分开,夏满顿觉仄仄的,如何都提不起精力。
华茂早把宇文墨当初叮咛他们不成再进南疆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见他旧事重提又被说中了苦衷,忸捏的点了点头。
湖里游船很多,花船也很多,穿越此中的另有一种两端尖尖,仅供一人乘坐的采莲船。采莲女人带着垂了面纱的围檐帽,一身缀着百花的蓝色布衣,同色袖套,坐在船上工致的采摘着莲蓬和菱角。
金老头弄来了一艘蒙着轻纱的乌篷船,傍晚时分用完了晚膳,一家人便从门口的划子埠解缆,去湖里泛舟。
如许的人气是清冷的山里所未曾具有的,夏满一向玩到起了晚露,宇文墨担忧她着凉,一家人这才回返。
夏满也是闷的有些狠了,见着那些各式标致的花船,表情才好转了些,指着那蒙了轻纱的乌篷划子问船家:“那是甚么船?”
豪门学子大多住便宜的堆栈或者几人合租粗陋的院落,更有甚者会去寺庙或者书院借住,家里敷裕些的,便会寻个温馨的院落住下备考。中间想来是某个家里还算殷实的后辈,正在温书备考。
谁晓得付了钱,刚好碰到凤翔楼里的伴计出来瞥见了,那伴计奉告我,这些都是苗银,看着都雅,实在内里没有多少真银。我听了……当时内心就有些不乐意,感觉这些东西上不了台面,就想退钱。那蓝衣人不肯,我就说了些刺耳的话……”
夏满灵巧的应了一声。
管家恭敬应下。
船家笑吟吟的开口:“那是各家的私船,大师女眷出游的时候,就会乘了自家的私船出来。再有半日,我们就到西陵城了,这但是江南第一大城,也是闻名的水城。城里湖泊浩繁,水系发财,出行不但有马车,更有划子,待会儿靠近船埠,还能瞥见更多的私船,另有河面上的集市哩!”
院子固然不大,院里却有一颗大榕树,上面绑了个粗绳做的秋千。夏满想起了山里的家,非常喜好,脸上总算暴露了些笑容,让青黛推着她在院子里玩秋千。
宇文墨回身看着跟着的华忠:“你意下如何?”
大夫人沉吟半晌:“现在家里只要华茂一个男丁,他得留下撑起流派。看来,也只好让华忠去一趟广宁城。”
经历了华家的事情,夏满游兴大减,白日里也不如何出舱房,都是窝在窗边或看书或下棋打发时候。
宇文墨点点头,道:“我们同业的一人家有急事要去广宁城,船家能够帮寻个快些的路子,送他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