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镖头吹熄了怀里的气死风灯,抢先跳下树。大树四周已是烧得一片狼籍,空中都成了焦玄色。
马镖头扑灭了火折子,亮起了一小盏气死风灯,叹了口气。
半晌以后,火焰毫无征象的俄然燃烧,四周一下又堕入了暗淡当中。
华大少爷禁不住昂首打量,这大殿空间高阔,看这布局之前是神庙,本来供奉神像的石台被仆人奇妙的用青玉镶嵌,做成了一个水纹贵妃榻,贵妃榻后的正墙上挂着巨幅山川画,气势澎湃,看那画景,很有异域风情,不似大辽海内。
马镖头心下恍然,抱拳道:“先生但是与崇德大师有旧?”
他无可何如的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背:“那你乖乖的,听我们说话。”
世人目睹此景面面相觑,这就如同不谨慎突入了某个江南小院普通。世人不敢冒昧再往前走,马镖头上前,恭敬施礼扬声开口道:“我等擅入此地,惊扰了其间仆人,还瞥包涵,只因我家店主幼女沉痾,前来深山中寻访神医,更有大业寺崇德大师九弟子同业前来寻访故交,如果其间仆人有缘,还望一见。”
华二老爷连连点头:“因祸得福,因祸得福啊!”
华家几个仆人顺势将华家蜜斯抬到了苏先生面前,揭开了蒙面的纱布,只见担架上的少女双目紧闭不省人事,面色青灰,模糊有一层黑气。
“是南疆巫师养的尸群。”马镖头从背上翻出几支特别的箭矢,面色凝重,“没想到会这么不巧,恰好赶上巫师放尸。这下,说不得只能获咎了!”
男人回身在主位旁的阔椅上坐下:“诸位请坐。只因听闻故交弟子来访,故而请诸位一见。”
华大少摸着脑袋赞叹:“这是哪儿冒出来的一条路?”
正门外一棵不晓得发展了多少年的古槐树,庞大的树冠几近覆盖了全部院落上空,另有一半伸入了高墙以内,看来内院也受着古树的阴萌。槐树上绑着一个粗绳横木做的秋千,槐树下随便放着一方矮桌和蒲团,矮桌上另有古琴和燃烧的香炉,这无一不显现着人迹。
华家世人闻言顿时大喜,本来失了马匹,大火又烧掉了带来的行李和补给,要在这深山里持续前行世民气里都有不小的承担,谁知柳暗花明,一场大火竟然烧出了一个入口,真是让他们喜出望外。
“我们彻夜伤了尸群,就是获咎了那养尸的巫师。此事只怕难以善了。”马镖头道,“财帛动听心,华家出了重金,我等才冒险走这一遭,没想到……”
他们地点的大树上,不知何时垂下了无数果实,就像大树上俄然缠满了藤蔓,那一粒粒果实就顺着藤蔓垂到世人四周,只是这果实却不是浅显的种子,而是一颗颗枯萎狰狞的人头。
“你疯了吗?!”华大少一面惊骇的挥动着衣袖翻开四周悬垂的人头,一面声嘶力竭的大喊,“这是密林!我们现在困在大树上,不被那些鬼东西弄死,也会被火烧死!”
“不是让你在后院好好温书,怎的不听话,本身跑出来了?”他似在责备,语气中却毫无责备之意。
小女人点了点头,听话的在他身边落座。美玉这才持续开口:“还望先生看在师父几分薄面上,若能脱手,便救华家蜜斯一命罢!”
本来沉寂的丛林仿佛一刹时便活了过来,耳边响起了虫鸣鸟啼,仿佛昨夜的各种只是一场幻觉。
巷子绝顶是开阔的院落,院落一隅挖了荷塘,塘边假石错落有致,竹林掩映,各色碎石铺的巷子绕过荷塘延长到石阶下,上去五步台阶是很有气势的一间古刹式的修建,白墙红木飞檐,玄色的鳞瓦错落有致,每一个飞檐下都挂着一串青铜的风铃,正在晨风中悄悄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