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说:“监狱里的过年不算过年,现在这个过年才算。家里吧虽只要三小我,但是我感觉特别热烈,电视一放,你在屋外头炒着菜,我看书,汤宇玩游戏。一荤两素,特别满足。”
汤细雨回击:“把耳机插上!弊端多。”
汤细雨伸手接过,李小龙似得抹了下鼻子道:“胆儿如何这么小,看我的。”
幸亏汤宇也是听得进的,安七说甚么就点着头。
她的糊口开端只顾着这些转,然后在初七立春那晚,接到了夜莺妈妈的电话。
汤细雨哼哼着回:“穿给我和你二姐看,家里有个男人不捯饬捯饬养养眼,多华侈啊。”
汤细雨对这事儿没个重视,安七策画了老半天,终究敲定说我们弄个烧烤摊摊,卖夜啤酒,我给人烤串,你就顾着收账清算桌子。
发狠拍打双腿绝望的汤宇,安七看着心疼,汤细雨更不消说了,消了声,垂着双手站在一旁。眼往外一瞟,把门摔得震天响。
安七从搭建的厨房里把煮好的饺子和一些蒸熟的腊肉腊肠往屋里端。
安七开初手脚并不敏捷,一早晨下来越来越谙练也敏捷,汤细雨飞奔在各个店家送烧烤和清算桌子。
因而她蹲在地上把火星子头撵了半天,打火秘密点不点的,最后还是在安七的激愤下扑灭了慌里镇静往屋内跑。
汤细雨闷坐在沙发上撇过甚去,安七把汤宇推到角落,苦口婆心劝道:“别看你姐凶,工地给人打工的时候点头哈腰的模样你没看过,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指头被机器搅了也不敢闹,就怕丢了饭碗。你姐也不过才二十四岁,为了你熬成甚么样了,你谅解谅解她,那些话都是气头上说的,不要往内心去。”
安七白眼一翻:“得了吧就你这土农夫的手劲,能把人弄骨折,还足底按摩呢。”
安七取了两千块钱,给家里办了新的年货,买了新衣,撕去门口旧的福字,贴上新的,2014的老月历换上了2017,红笔浓厚的在27号除夕夜圈上了一圈。
汤细雨说那不然干些啥,安七绕着街道四周闲逛,说我们不能投资太大,二十万经不起花,得留点在银行里,万一汤宇那腿还是胸口哪儿的不舒畅了,也好应急。以是我们这买卖最多投个两三万顶天了。
这以后安七给了汤宇一点压岁钱,说他想如何用都行,不然打到网上去也行,网购也便利。
汤宇低着头眼眶有些红,没推让,伸脱手接了红包,他说二姐你就是我亲姐。
两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聊着,汤宇的声音传了过来。
汤细雨躺在中间眼一扫:“这不可,太红了,男孩子家家最讨厌红色。”
屋外头的炮仗噼里啪啦一通乱响,差未几五秒时候两百响就放完了,汤细雨说你买的假货,安七说管那么多干啥,响了就能去霉运了呗。
人群散去,屋内一片沉默,安七拿着卫生纸给他擦鼻涕,汤宇还打着哭嗝。
汤宇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别给我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穿给谁看。”
早晨安七躺在床上,翻开手机看了眼,一月二十号,另有七天就到除夕,就在商城给汤宇选着新衣。
除夕夜的时候,安七买了两百响炮仗,皱着眉研讨半天,说:“我不敢放。”
安七听了内心头就像吃了蜜糖罐,让汤宇别奉告他姐,这是你的私房钱,偷偷藏着,别让你姐拿去给你存。弟弟都这么大了,又不是小孩子。
汤细雨笑着回:“可不是吗,才出狱头两年,我是在屋里做好饺子就往病院奔,除夕夜早晨就在病床前拿动手机看联欢晚会,特别孤傲,向来没有这么暖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