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了可血刀。”
顾广嘴动了动，却又低下了头，声音顺服，道：“那孩儿辞职了。”
门被推开，一个青年出去，手里端了一个盘子，上面放了一杯茶与一碗人参熬煮的汤，青年一进门，瞥见神采有些倦怠眼中目光却很精力的顾原之，温声道：“爹，这么晚了，我炖了点东西，喝一点参汤暖暖身子吧。”
顾原之坐在书桌旁，手中拿着一卷古籍，一双眼专注在册页上，桌上有研有笔墨，看到风趣的处所，顾原之不但微微一笑，并且拿起一旁的笔，沾了墨，在书边写极标致公整的小楷。待他重新拿起书时，还可见前面已经翻过的页上写了密密麻麻的条记，手不离笔，这是他多年来的读书的风俗。
夜晚来到，白日里喧哗的顾府垂垂规复到安静。
顾原之向后靠在椅上，声音有些怠倦，挥挥手，道：“你快些走吧，被人看到了不好。”
顾原之“嗯”了一声，看着顾广的身影垂垂走到门边，低头退出，回身把门带上。
顾原之哼了一声，道：“只是克日有些怠倦罢了，你若自认武功不错，固然和鄙人尝尝看。”
顾原之摇点头，道：“我一贯如此，你又不是不晓得，你先去睡吧。”
黑影嘿嘿道：“我就说你此人是个伪君子，一到我这里就现了本相。”
他鹄立半晌，渐渐挪动几步，悄悄来到阁楼下，静听着内里的对话。等瞥见一个黑影疾讯从小窗跃出，在空中几个起落消逝在夜色后，他又悄悄站了一会儿，待肯定没有人发明后，轻声分开了阁楼。
顾原之喝了一小口顾广端来的热汤，微微一叹，低声道：“甚么都好，就是心软了一点。”说完本身却“嘿”了一声，目光微凝，含义庞大，不知想起了甚么，“也不知是好是坏。”
顾原之靠在椅上，闭上眼睛，想起了两个各自拿了刀剑、斗酒十千、气势豪放的青年人来，旧事历历在目，两人音容笑容宛在昨日。他俄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头低低地垂了下去，这一刹时，人仿佛衰老了十年，但仅仅顷刻后，便又规复到阿谁纵横江湖胜券在握的顾原之来，让人思疑方才统统只是错觉。
顾原之闭眼靠在椅子上面，随口接道：“见到了甚么？”
黑影道：“我这么老远过来，口有些渴了。”他吸了吸鼻子，“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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