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月默念心诀,冰门敞开,闪现在他面前的,是一面高台。台上供奉着几尊牌位。这些牌位看上去,都是以冰为质料砥砺而成,每一尊都剔透晶莹,上面刻着逝者的名号。并且每座牌位顶端,都牢固着一颗泛着乳白光晕的珍珠。
嚼了两下,一股酸甜味道从舌尖伸展开来,令贰心头一震,仿佛在刹时回到了旱牛山,面前竟闪现出狼妈妈的影子。
“飞火流光璧?那又是何神物?为何我所见到的只是瀑布之水,却没有墙壁?”水铃儿被那壮观的瀑布所奋发,连珠炮般问出连续串题目。
等走到近前,却见那是一片绚丽的彩色瀑布,正从劈面山岳宣泄而下,其声之清脆,直如有万马在山间奔腾。
“徒弟,”水铃儿声音抖抖地唤道。
竹月道:“刚才为师已经奉告过你,生命既然由生而来,自有灭亡的一天。神仙故去,与凡人的分歧之处是,神仙普通会死于非命,比如被仇敌暗害,或在战役中阵亡。”
远处传来一阵阵蟋蟀的欢唱,和着由夜风及时飘送而来的花香竹语,让稽洛山的暗夜到处泛动着悠远的安好。
但这仙果毕竟与旱牛山里的浅显果子分歧,仅一粒下肚,胃中饥饿炙烤的感受便瞬时全消。再饮下几口根茎中的汁液,淡淡的暗香如琼汁普通,竟让他一天下来的颓废消逝无踪,满身充满了力量。
“真龙峰?就是那真龙岭吗?”
走了好久,天已经完整黑了下来。
分开玄冰洞时,天气已渐暗。
那瀑布的七彩炫光将四周山岳映托,如同瑶池瑶池普通,水影浮波中,那些高矮不一的山岳,就如无数神仙在闲逛,或谈笑风生,或举杯痛饮,热烈不凡。
不一会儿,水铃儿的脑海里竟然真的闪现出一幅庞大画屏,这画屏上揭示出非常鼓噪的人间境地,三教九流、农田街巷等现于屏中,一应俱全。不过这些风景只是混乱地堆叠在一起,他不知到底该看向何方。
每到入夜,那些懒洋洋的祥云便见机地躲去最远的山岳背后,大风雅方将整幅宝蓝色苍穹,留给那点点繁星与一弯半月,令它们毫无停滞地用淡白光芒,爱抚稽洛山里的一草一木。
竹月点头,“你记性但是不错,真龙峰就是曾经的苍瑶山真龙岭。自从蚩尤与姬轩辕将山岭一战损毁,曦穆姑姑又重新从他处寻来石料将山岳种起,现在真龙峰已是稽洛山最高处了。而那处飞瀑,被称为琉璃炫光瀑,但此中所储藏的,是我稽洛山最核心之奥妙,飞火流光璧。”
竹月站在他身后,抬起右手二指,轻点他头顶天池穴,本身也闭上双目,与他思惟相连。
竹月看他倦怠的小脸又出现红润,明显体力已经规复,便牵着他持续前行。
仅半晌,竹月便敏捷松开手指,水铃儿脑海中的飞火流光气象随之消逝。
明天,已必定成为他生命里,最最贵重和最难忘的一天。
熟谙稽洛山课程结束时,已近子时,水铃儿恋恋不舍地随徒弟往回走。
竹月见他绝望,从袖中取出一条白绢帕,蒙住了他的眼睛,说道:“现在你且闭紧眼睛,不要展开,将整副身心放松至最好状况,然后用心感受,那炫光如何穿透你的双眼,流进心中,然后尝尝,是否能在乎念中见到那光壁。”
“啊?那,那就是说……神仙不得好死?”水铃儿一时充公住,用的阿谁词把本身也吓了一跳。
水铃儿幼小的心灵,更加浑沌了。
“通过你面前的飞火流光璧,能够看到统统人间界的气象。这光壁由姑姑用灵力突破仙界与人界间的气障凝成,相称于打通了从一个天下,到另一个天下的快速通道。内力修为稍浅的神仙,或山中凡人,皆没法用肉眼瞥见飞火流光璧,他们所见之象,只是真龙峰如同九天直泄的飞瀑异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