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恩儿心头一颤,抓住了采琴的胳膊:“你方才说的事,当真管用吗?”
“奴婢传闻宫中有一味药,服后可比平常更加轻易受孕,奴婢想个别例为良媛寻来此药。”采琴奥秘地说道。
“良媛如果哭上一哭,陛下的心估摸着都要碎了。”采琴打趣地说道。
“帝王恩宠最是难以捉摸,乍见新人笑时,又哪会听得见旧人哭。”杜恩儿感喟一声。
“罢了,她现在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何必叫我们落下拉党结派的名声。”冯琬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
“多谢姐姐教诲。”杜恩儿恭敬地说道。冯琬还是那般冷酷,扶着绿意的手从杜恩儿身边颠末,踩着晨阳垂垂远去,徒留下一股香风盈绕不散。采琴非常不忿,撇撇嘴说道:“不就是早入宫几年嘛,有甚么了不起的,竟这般瞧不起人。”
“良媛,皇后娘娘现现在虽待我们亲厚,但今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您方才都说帝王心机难以捉摸,那皇后的心机岂分歧样也是海底针吗?有些事您很多为本身筹算,可不能事事让别人管束着。”采琴比杜恩儿要年长几岁,在杜府时便是个短长的主,杜彬让她做为杜恩儿的侍女伴随进宫,也恰是因为这个启事。
杜恩儿向来自大仙颜,入宫以后所见的嫔妃,虽也有样貌,但不过尔尔,无甚过人之处,直至本日见到冯琬,她才晓得何为天外有天,单是那出尘绝俗的气质,已叫她自惭形秽。有此等人才伴在宣远帝身边,她的恩宠又能保持得了几时?
“良媛且放心,奴婢必不负所托。”采琴笃定地说道。
“自奴婢伴随您入宫那日起,您便一向郁郁寡欢,不为旁的,便是为了自个的身子和文宣王府,昭仪您也该好好保重身材呀。”绿意心疼地说道。
采琴见状忙安抚道:“良媛花容月貌,这宫里哪小我及得上,奴婢瞧陛下朝晨拜别时的模样,可爱不得将良媛带在身边半晌不离呢。”
“昭仪,奴婢瞧那杜良媛倒是个和顺的人儿,改明儿得空奴婢去唤她过来,陪昭仪下棋操琴,可好?”绿意摸索着问道。
畴昔在文宣王府时,冯琬因着身子胆小,常常入冬之时,府里就会备上红枣姜糖膏,每日取上一勺用温水兑服,便可驱寒又可暖心。冯琬闻到那股熟谙的香气,感慨地说道:“都这么多年畴昔了,唯有绿意你做的红枣姜糖羹一如往昔。”
杜恩儿到底年青,听了采琴的话心中不由得没了主张。她一方面想要稳固本身在后宫的职位,一方面又怕获咎紫玉皇后,使得这好不轻易得来的恩庞烟消云散。那被宫人萧瑟、白眼的日子,杜恩儿半点也不肯再过了,但倘若获咎了皇后娘娘,扳连的便是全部杜家。但,如果当真能怀上龙胎……
饶是杜恩儿这般打小被教养长大的人,闻言也不由脸颊微红,但细细之下,此话却不无事理。花无百日红,再美的容颜也抵不住光阴腐蚀,唯有诞下子嗣,才是悠长之策。杜恩儿愁眉深锁,说道:“但这孩子岂是说怀就能怀上的。”
想起阿谁再也不成能相依相守的人,冯琬的心如同刀割普通疼痛。十年,并没有将她的伤痛减轻分毫,只让那思念、那光阴更加深切入骨。但是,即便晓得那人在那里,即便他们有一日擦肩而过,都不能再望相互一眼。
那日宣远帝要来长乐宫用膳,紫玉皇后特地让杜恩儿在旁服侍,宣远帝见她眼熟,不免多问了几句。杜恩儿对答得体,颇得圣意,再加上姿容出众,当晚便被召幸,第二日破格晋升为良媛,而那些本来对她不咸不淡的宫人,个个都换了副嘴脸,恨不得要将她供到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