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伶?是在哪一个宫里服侍的?”宣远帝完整不见怪于她,神情还是那般暖和,连一旁的李自忠看了都不由乍舌。
“这是哪一宫的女子?”
宣远帝”哦”了一声,点点头,又看向香伶:“本来你是蜀国来的宫女,怪不得朕瞧着眼熟。”
峥嵘晓得这件事已没有转圜余地,她轻叹一声,伸手抚上香伶的脸颊,柔声说道:“香伶,你听姐姐说,不管今早晨皇上要你做甚么,为了蜀国,为了楚南殿下,也为了你本身,你都不能抵挡,知不晓得?”
她就是这般心机简朴,旁人说甚么便信甚么,从不去思疑。峥嵘更加垂怜她,揽了她的手臂说道:“好啦,等这梅花胭脂做好用,我唤上你一同前去瑶华宫,叫你细心瞧瞧冯昭仪的模样,可好?”
“你没有做错过,皇上也没有活力。”峥嵘看着她娟秀的容颜,目光哀怜而哀痛。她确切想过要将香伶送到宣远帝身边以助楚南一臂之力,但面对那尔虞我诈的后宫之争,她还是踌躇了。但是现在已容不得她去考虑却考虑,因为宣远帝的话就是圣旨,没有人能够违背。
“不不不,”香伶连连摆手,“便是后宫宠妃,想来是非常严历吓人的,我笨口拙舌的,如果触怒了她,还得给姐姐添费事,我可不敢。”
腊月已至,气候较前两日要冷了很多,梅园里的梅花在一夜之间尽相绽放,玉树堆雪,美不堪收。峥嵘想起绿意先前说的话,在揽星殿里等了两日,也未见绿意送来梅花,想是冯昭仪身材不适,她得空兼顾的原因。峥嵘看本日天气尚好,便唤了香伶一起前去梅园筹办摘些新奇梅花过来,等熬成胭脂后再送去瑶华宫。
承泽殿……
“这话若在叫人听去,必定得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峥嵘用心恐吓她。香伶左顾右盼一眼,见身边确切没甚么人以后,才松了口气:“姐姐你莫要吓我了。”
“姐姐,你如何了?”香伶见她神采有异,扯了扯峥嵘的袖子担忧地问道。
“等一会我们多摘些梅花归去,留一些早晨做成梅花香饼。”峥嵘想起了蜀国这道特性小吃,不由得有些记念。
“我们家香伶何时学得这般油嘴滑舌了?”峥嵘打趣着说。
竹篮中的花垂垂多了起来,香伶低眉瞧见地上躺了很多被风吹落的花瓣,感觉甚是可惜,便俯身一朵一朵捡起来放进篮中。一双宝相龙纹靴子呈现在她视野里,她愣了一愣,不由昂首望去。宣远帝身穿一件明黄色绣五龙戏珠的龙袍,眉间含笑,看着面前那张娟秀的小脸垂垂由错愕变得惶恐。
“我说得句句都是真的!”香伶信誓旦旦地说道,“之前在蜀国我第一回见到姐姐时,还当是瞥见了仙女下凡呢,那冯昭仪生得再都雅,我想必定也比不过姐姐的!”
那是宣远帝常日寝息的处所,并且还挑在戌时,企图已经非常较着。峥嵘心中惊诧不已,但事成定局,她又怎能在此时拂了宣远帝的意?香伶并未发觉出非常,只诚惶诚恐地应道:“奴婢服从。”
“大胆主子,见了陛下还不可礼!”李自忠大声斥责道。
香伶已然吓呆了,樱唇轻颤,不知该如何是好。宣远帝不悦地横了李自忠一眼,温声说道:“你叫甚么名字?”
“奴婢……奴婢是揽星殿的。”香伶那里还敢去看他,低头怯怯地说道。宣远帝一时想不起来揽星殿里住的何人,便将扣问地目光投向李自忠。李自忠忙上前说道:“回陛下,揽星殿便是蜀国质子楚南的寓所。”
峥嵘心头一惊,莫非宣远帝他……
“香伶,你在此处摘些红梅,我到那处白梅林中瞧瞧。牢记细心着些,不要弄折了花枝。”峥嵘叮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