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往走了一些时候,到了暴室跟前,一名守门寺人见楚南穿着华贵,神采里便多了几分恭敬:“叨教是哪一宫的人?”
看到峥嵘惊奇的眼神,楚南抬高道:“方才在过来的路上,我与满公公便说到此事,容笃笃之死甚有蹊跷,不管真凶是谁,其幕后必有主谋,并且很有能够是这后宫中位高权重之人。”
“感谢殿下!”峥嵘打动地说道。她向门口看了看,表示楚南尽早拜别,以免节外生枝。楚南心中虽是不舍,但亦不想在此给峥嵘增加费事,便道:“本王便先回宫了,他日得空再来看你。”
“只要见到峥嵘安然,其他事情都不首要了。”楚南松了口气,暴露一丝笑容。
“在,在里头呢。”寺人忙道。
他本就生得姣美,加上幼年,句句话都透出恳求之意,一口一个姐姐,直叫那冬桂和香兰酥麻了全部心头。满公公见她们神采已有松弛,便从食盒里拿出一个锦布包塞进冬桂手里,说道:“这些吃食便当给两位姑姑见个礼吧。”
见她神情中很有傲慢,想来是紫玉皇背工下的亲信,满公公笑了一笑,不动声色道:“峥嵘女人乃是我蜀国女官,即便犯了事,也理应交由蜀国措置。皇后娘娘严明律己,将峥嵘女人留在宫里,想来也是万全之策,两位姑姑不如行个便利,也好应了皇后娘娘体恤宫人之意。”
满公公从食盒第三层里摸出一支小匣子,递到冬桂面前:“此乃殿下的一点情意,还望两位姑姑收下。”
他这话中,看似在夸奖紫玉皇后,实则是在嘲弄紫玉皇后不顾礼法,私扣蜀国女官之举。楚南听了以后,心中那股憋了整夜的郁烦之气顿减了很多。只不过那冬桂和香兰都是脑筋简朴、四肢发财之人,那里听得出满公公的话中话,香桂摆手道:“不可不可,我们也是按端方办事,若让皇后娘娘晓得,可谁也担负不起。”
“这位是揽星殿的楚南殿下。”满公公露着笑容,眼中透出精光,分外锋利。
“殿下,容笃笃一事恐另有诡计,殿下在揽星殿时要多加谨慎。”峥嵘肃起神情,正色说道。
楚南瞧得逼真,不由睁大了眼睛,饶是历经风霜的满公公,也不由神情一滞,他们互望一眼相互,都没有开口说话。隔墙有耳,这任何一个字让人听了去,都会是一场天大的灾害。满公公走到门边看了一眼,公然见到香兰鬼鬼祟祟贴在墙边,支着耳朵偷听。他转头对峥嵘和楚南努嘴表示门外有人,峥嵘神采一凛,进步音量说道:“殿下,笃笃女人的死确切与我无关,求殿下为我做主!”
“峥嵘女人,你别担忧了,皇后娘娘公道严明,必然会还能公道的。这是殿下叮咛小厨房做的几样吃食,你快来尝尝。”满公公一边装腔作势,一边翻开食盒的第二层,拿出一碟菊花糕和一碟杏仁佛手放到桌上。
“两位姑临时放心吧!”满公公笑着应道。香兰取了墙上的钥匙,领着他们穿过走道,翻开关押峥嵘的那间狱房。
这一起楚南心中最担忧的便是峥嵘会蒙受科罚,要晓得不管是鞭刑、杖刑、笞刑,或是拶刑,都不是一个浅显女子能够接受得住的。此时见到峥嵘虽面色蕉萃,但身上并无受刑的陈迹,楚南悬了一起的心终究放下:“峥嵘,她们有没有难堪你?”
“管事姑姑在吗?”满公公也不跟他打草率眼,直接便问道。
峥嵘摇了点头,急道:“此处乃是非之地,殿下怎可来?快些随满公公归去吧!”
峥嵘心中一惊,她本不想将此事扩大,以免给楚南惹来灾害,但事到现在,若再坦白下去,恐怕更是着了那人的道。她沉吟半晌,对楚南和满公公做了个噤声的姿式,走到桌前,用手指在桌面缓缓划出几个字--紫玉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