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时候,面对凶悍的春桃,峥嵘能够忍下统统苦痛,不止是为了她心有不甘,更是为了保护蜀国的庄严。倘若在一介郑国宫娥面前逞强,岂不又叫这皇宫里多了一项茶余饭后的笑谈?但是,到了这沉寂暗中的夜晚,峥嵘却俄然感觉很惊骇。她从未有过这类感受,那是对灭亡的惊骇吗?亦或是对现世的不舍?
已经是丑时了,流星打量了一眼四周,见没甚么非常动静,便迈着步子朝揽星殿走去。固然折了一个镯子,但她得知峥嵘八成只要死路一条,这表情便跟风儿似的轻巧起来。想之前在蜀国的时候,她身为楚南殿下的近身侍女,平常宫人哪个不得给几分面子,可自向来到这郑国皇宫里,到处都要遭到峥嵘的钳制,便是俸禄都要比她上少二两。那峥嵘不就是仗着本身是蜀国贵族的身份,才如许横行霸道的吗,本日尝到这般苦头,也都是她该死!
“我替你美言?娘娘一怒之下,遭殃的岂不就成了我?”彭正瞟着她说。
“多谢公公。”流星恭敬地朝他行了个半礼,又问道,“公公,不知左峥嵘现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