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江那副扎煞动手,走投无路的困兽模样,朱仝心底叹了一口气,冷着声音道:“当断不竭,反受其乱!这个处所是千万呆不得了,须当另谋安身之处才是!”
宋江听到朱仝声音沉着,本身也学着定了定神,这才向朱仝抱拳打了一躬:“朱兄弟,若不是你一言提示梦中人,宋江定遭监仓之厄。”
宋江也陪着干笑了几声后,却见朱仝笑得很有些古怪,心中有些发毛,便问道:“朱仝兄弟,却不知那人是谁?”
半晌后,宋江才难过隧道:“可惜!可惜!可惜这大好的机遇,却因为我杀了一个贱人,被悄悄错过!”
宋江踌躇道:“只是我向来都没出过远门,这三到处所,不知该投那边去好。”
回想起常日里这宋江侃侃而谈,老是那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当真是恍若隔世普通。朱仝这时才算悟了,怪不得说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一小我不颠末大事大节的磨练,是看不出他的本质来的。
朱仝仓猝打断了他的誓词:“宋江哥哥,你可还记得那唐牛儿吗?”
朱仝心中长叹一声:“别人是事光临头须破胆,这宋江哥哥倒是事光临头却丧胆!杀了人以后,竟然连跑都不晓得往那里跑!如许的你若都不被官司拿去,我大宋的缧绁里也早该空了!”
“啊呀!”宋江猛的跳了起来,“本来是西门兄弟来了!我这便去劈面拜见……”但说着说着话音俄然一低,那张镇静的脸也渐突变得生硬起来。
但心中的设法也是一掠而过,听到宋江口气恍惚,朱仝便诘问道:“只是怎的?”
朱仝心中只感觉匪夷所思:“以这位宋江哥哥的武功,竟然就敢做起旁人的徒弟来?此事大奇!也不知该说是你过分自傲,还是该说那孔家兄弟过分不幸?”
朱仝听宋江说得告急,固然心上打了个突儿,但倒是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问道:“却不知公明哥哥所患何事?”
宋江悔得肠子都青了。只道是酒酣耳热之余,将这一则事关存亡存亡的奥妙附耳一说,那一刹时的擒心之力,天下谁能当得?未曾想,当日拉拢民气的杀手锏,明天却成了能够自作自受的勾魂牌,这世事情幻的,真如白云苍狗普通,却让人感慨都不晓得该从何感慨而起。
宋江跌足道:“刚才被兄弟一说,我才想起,我这佛堂中的地窨子,也不知在酒后对多少人提起过。万一有人妄图官府的赏钱,跑到衙前出首,那还了得?这、这可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