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婆听了,泪如泉涌,只是哽咽道:“星主大官人金玉良言,老婆子敢不从命?”这恰是:
西门庆见她情意其诚,暗道:“可贵她一个乐户人家,行事竟然另有底线,比较起来,人间那么多衮衮诸公,岂不要愧死?”
小张三也变色道:“先生差矣!你这代价,也太心黑了吧?”
西门庆叹道:“你女儿倒是个薄命的。你们一家三口来到此人生地不熟的处所,恰好又没了男人,只好将女儿嫁人。谁知碰上的郎君却又不是嫁娶,而是包养,既无父母之命,又无媒人之言,这知名无份的,却让一个女孩儿家心上怎能禁得如此苦楚?”阎婆听了这般怜悯言语,哭得更加响了。
阎婆抬起泪眼:“星主大官人的意义是……?”
西门庆笑道:“鄙人来自府城。小可鄙人,和几位兄弟一起,把持着本府相公案前的词讼。前些日传闻郓城县出了一桩大案,及时雨宋江那黑厮竟然杀了人,以是一时猎奇心动,前来探探这此中有多么古怪。”
西门庆嘲笑一声,半真半假地挖苦道:“甚么及时雨?只不过是一个沽名钓誉、蒙哄世人的骗子罢了。”
想不到有一天,本身竟然还成了偶像人物!西门庆苦笑着摇了点头,说道:“那宋江如此可爱,我倒是放他不过!我有一名神交已久的朋友鲁智深曾说:‘杀人须见血,救人须救彻。’明天我既然已经接办管了此事,必定不会半途而废,总有一天,我会还你一个公道!你可托吗?”
说着,这小张三袖子一甩,扔下西门庆和呆若木鸡的阎婆,扬长而去。
西门庆笑道:“若说宽,大师便两下里丢开手,杀人之事,就此揭过不题,也是个不赶尽扑灭的积德之意;若说严,此事便包在我们兄弟身上,润笔的铜钱过了手,知府相公那边,我们就有绝好的门路,届时只要状纸递上,包管让宋江那黑厮吃不了兜着走,即使不死,熬出来时,也头白了。如何?张兄可愿共襄此盛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