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毕,跪倒在地,向清河县方向拜了三拜,回身回了草堂,将桌上冷酒一气都饮干了,倒头就睡,这一夜,竟是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武松哈哈一笑:“无胆鼠辈,这下却便宜了你!”挥手一刀,又割下水秀才的头来。三颗人头摆在酒桌子上,血肉恍惚的,倒象是礼祭六合时上供的三牲一样。
一起风驰电掣,进了清河城门,马速便不得不慢下来,有那夙起做糊口的人,一看到马后悬着的一串人头,被惊倒了无数!一时候众口相传,轰动了全部清河县。这恰是:
应宝早吓得呆了,想跑,迈不动腿;想叫,发不出声,待反应过来时,头皮一紧,早已经被武松揪了个正着,顺着脖颈上骨缝儿下刀,洁净利落的又将一颗头颅割了下来。
看看夜色已深,考虑道:“现在这个时候,清河县的城门早关了,不如且在此歇一夜,明天一早,该干甚么再干甚么罢!”
却听一声悲呼,一个女子从立柜的间隙里直冲出来,扑到婴儿的残骸前,大放悲声。本来她是应伯爵的小妾**花儿,恰是地下孩子的母亲。她见机甚快,早在应宝丧命的时候,就已经发明不妙,是以先一步藏了起来,如果一声不吭地猫着,武松生性豪奢,也一定能发觉获得,但武松一把摔死了她的儿子,春花儿母子连心之下,忘怀了存亡,这才直扑出来。
武松将尖刀在应伯爵脸上一搁,冷然道:“应花子,早些年你混在西门大官人身边,还结拜了甚么‘十兄弟’;谁晓得义兄一死,你就领了人去谋算他的产业;所谋不成,你又设下诸般诡计狡计,拿旁人哥嫂兄弟间的交谊做幌子,来借刀杀人——若留你这类人活着上,岂不点污了‘义气’二字?我武二说话算话,明天借你人头一使,待割了下来后,是死是活,全凭你的运气!”
男人性逸心裹铁,男儿情高气穿虹。却不知武松要去那里,且听下回分化。
尸身栽倒,鲜血迸射,武松将应伯爵人头搁在桌上,便马不断蹄地来揪水秀才。但动手却发明不对,本来这水秀才早已吓得心胆俱裂,在前一刻就死得透了。
当下大踏步进房,那小娃娃只知坐在炕上哭泣,那里另有别的认识?武松抢上一把抓起,却见小娃娃生得粉嫩,心中先是一软,但随即又是一硬,一声猛喝,抡圆了将那小娃娃掼到地下,神力到处,直摔成了一坨肉酱。
却听“哇”的一声,倒是内屋里那小娃娃被武松杀气一冲,心惊胆骇之下,放声哭泣起来。这一哭反倒提示了武松:“斩草要除根,杀人要绝后。若留下这小牲口,待十八年后,又是我哥哥的一个硬仇家!”
武松俄然展颜一笑,便如夏季里萧瑟的孤崖上招展开一面红旗那么俊朗:“应花子,明天我来,是要从你这里拿一样东西,你交了出来,我便留你一命。”
应伯爵神采惨变,嘶声叫道:“武二爷饶命!”话音未落,早被武松脑揪着,一手提了起来,两脚离地抓举在半空里。
当下四下里清算了一下,把鲁华、张胜、应伯爵浑家、李别传、应伯爵、水秀才、应宝儿、小妾春花儿那八颗人头尽数堆叠在桌子上,一条长绳索挽着发髻儿都捆成了一串,等一下拎走的时候也便利些。
应伯爵大喜。只要本身有命,哪怕是老婆孩子,他也舍得送出去。当场跪下道:“武二爷若看上了甚么东西,应二无不双手奉上!”此时有如神助,连话都说得利索了。
受了那春花儿的指导,武松把了碗灯高照着,象巡山的太岁一样在屋里屋外细心搜索了一遍,连厕所都打照到了,肯定再无活人,这才把高炽的凶焰略按一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