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府世人方才免礼平身爬起来,又有络绎不断的寺人奉官家之命前来问病,随行的另有很多身具医国之手的太医官,二话不说就狼一样扑上来抢救——官家下了重话,救不转蔡爱卿,让你们这些饭桶陪葬!事关身家性命,这些医官也都玩儿了命了。
颠末太医们的特供抢救,蔡京终究悠悠地醒转过来,未开眼先惨叫一声:“痛煞我也!”展开眼后,不觉早已老泪纵横,流淌披面——女儿从小就是他的心头肉,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怎能不叫蔡京碎断肝肠?
翟谦颤声道:“老爷、老爷……”倒是语不成句。
本来王厚惧罪,兵败的动静不敢上报,但他的老下属童贯已经被西门庆宰了,没人罩他,终究还是纸里没包住火。军情传开,朝廷固然大哗,但现在兵凶势危,恰是用人之际,如果逼得紧了,那些本来就怀着不测之心的武将万一投降了西夏或是西门庆,那局势可真就是雪上加霜,大宋天朝再经不起更大的折腾了。
蔡京看了,心下就咚咚地跳了起来,好象有力士拿巨槌在锤普通。但咬了咬牙,咽了咽血,还是以大恐惧的反动精力持续往下看。
桃花影落挥神剑,碧血潮存亡奸贼。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徽宗仍然虔诚拜他的道,想着从天上往下掉粮食,只把面前临时的困难推给了蔡京等重臣,蔡京也是六十多七十的人了,精力剧衰,这两年年景不好,浇人都快浇不动了,让他吃力不奉迎的为朝政操心吃力,这不是坑人吗?
嘴里声情并茂,心底悄悄欢畅——现在高俅童贯都死了,如果老爹跟着一蹬腿儿,官家最宠任的岂不就是本身?当时妥妥的升任在朝,今后权倾中外,再也不必跟在老爹身后打动手了!
半躺在太师椅上的蔡京品咂了半天暗香后,懒洋洋地伸手入盒。第一感受触手和婉,如美人之青丝般滑溜津润——蔡京闭起眼,唇角荡起了浅笑——这是灵狐之裘?还是雪貂之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