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亡阴阳多变幻,官匪兵贼少清楚。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李家庄和扈家庄的年例钱,以往都是交由祝家庄祝朝奉一总关了去,再往郓州献纳,是以郓州城里的大小赃官只和祝朝奉熟悉,却与李家庄扈家庄没甚么友情。之前看在祝朝奉的面子上,不去理睬那两家,现在祝朝奉既死,干脆便作了李家扈家,大师也好发一笔横财,而勾搭梁山泊,便是最现成的借口。
可巧李应夫人正在扈家庄上做客,才好逃过了这一劫。她正与扈老夫人、扈三娘闲话时,俄然李家一个四十余岁的使唤婆子狼狈而来。世人一看无稳定色,这婆子被抢得披头披发,两耳血流――本来是铜耳环也被当金耳坠揪了去了。
李应夫人听了,肝肠寸断,扈三娘牙齿咬得“格格”直响,却恰好无计可施。
但令郓州的赃官贪吏们死爹妈娶小妾破涕为笑的是――覆巢之下,竟然还留下了两卵!李家庄和扈家庄还好端端地耸峙在独龙岗上,等候着官老爷们的救赎。
就如许,扈三娘稀里胡涂地上了梁山。这恰是:
知府大人既传了法谕,众官僚皆大欢乐,信受推行,当即雷厉流行地办了起来。李应正在家中养箭伤,不防迎门撞进一伙捕盗官兵来,不容分辩,先将李应和杜兴都锁了,与家中长幼押着就走。随后又是三四百人前来抄家,当真是刮地三尺,将李家一应箱笼、牛羊、马匹、驴骡,都卷了去。带队的巡检唯恐另有夹壁密道之类的,更将李家的屋子都拆了,还真在一面墙里拆出了一堆元宝。表率的力量是无穷的,奋勇抢先之下,李家不一时便被拆成了白地。
一起砍杀下来,固然做得隐密,但毕竟轰动了官府。官府三推六问,终究查到了扈三娘和她赶着的破车上。这一下天然免不了一场打斗,十几个差役,全让扈三娘给打跑了。
其次,祝家庄已经被灭门,祝家的千万贯家财,被梁山泊草寇石头里榨油,洗刷一空,连根断线也没有留下。对郓州的赃官贪吏们来讲,这真的是一件最如丧考妣的事情。
这个新年,对郓州的官儿们来讲,过得生不如死。对赃官贪吏来讲,没有供奉,不能带婊,如许的官儿当着还成心机吗?
那伙儿赃官贪吏听着,真如五雷轰顶普通。一时很多人旧病复发,很多人丁忧转剧,想要为国效力,倒是心不足而力不敷的了。知府大人便从速派人前去探听,若梁隐士马还要往郓州来,本身是不管如何,也要告老回籍了。
目睹杀不完、砍不尽的人神头鬼脸地围了上来,扈三娘傻了眼,但随即她灵机一动,大喝道:“梁山泊西门庆宅眷往梁山探亲,哪个不要命的敢来拦我?”
扈成听了,当机立断,叫妹子从速保了李应夫人和家中女眷,分路遁藏。归正扈家地多房多,官兵也一定能搜检获得。扈三娘心下固然不舍,但也晓得若本身留在这里,反而是更给家里招祸,只好含泪带李应夫人去了。
那婆子一见李应夫人,便放声大哭,将李家庄遭劫的环境说了一遍,李应夫人早晕了畴昔。扈三娘抢救时,那报信的婆子却道:“罢哟!女人快躲了吧!听那些抄家的差人乱嚷,紧跟着他们就要往这边庄上来了。”
知府大人听了,嘲笑一声,把里正地保都轰了出去。一转头,却又调派自家亲信人,前去李家庄、扈家庄、原祝家庄上去探听备细。
里正便说,李家庄李应如何如何勾引梁山贼寇,他胳膊上被祝家庄小郎君祝彪射了一箭,就是最明白的罪证;地保则说,扈家庄扈成如何如何和梁山草寇在庄前临阵勾搭,然后坐看祝家庄毁灭,必然从梁山泊那边得了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