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宗便道:“如果令师不肯时,待小弟进屋叩拜,便是铁石人,亦求他回转!”
李逵下认识地把双斧往屁股前面藏,憨笑着道:“没甚么,没甚么!俺吃多了找茅坑……”
西门庆见他惶恐,点头道:“铁牛大哥,你且起去!回到客房只睡你的觉去,不准再生凶心恶胆!”
李逵从速道:“不敢,不敢!我只是一说罢了!”
“本来是你!”这恰是:
这一日从早到晚,再等不来公孙胜。小道童送进午餐和晚餐,戴宗李逵都是食而不知其味,戴宗便问西门庆道:“四泉兄弟,现在可有计吗?”
公孙胜出来后不久,出来打个顿首道:“吾师不准吾再感染尘凡,何如?”
西门庆抱拳躬身:“恰是小弟。”
西门庆喜道:“品德真人,弟子辈合法拜见。”又笑道:“随兄弟前来的,另有戴宗李逵,道长还欲拒他们于千里以外吗?”
西门庆笑道:“二位哥哥且歇,小弟出去看看。”
西门庆听了戴宗的陈述,点头道:“一清先生是个清幽好静的人,去的人多了,只怕求荣反辱。戴宗哥哥和铁牛大哥且在村头相候,待小弟去请一清先生。”戴宗李逵点头。
“咦”的一声,公孙胜疾步接了出来,“但是三奇公子来了吗?”
西门庆道:“倒是救人如救火。”说着将柴进沦陷高唐州、高廉左道难降的话讲了一遍。
这景象,倒让西门庆想起了上一世贿赂的景象。有的官已承纳贿颓废了,就象游击队一样在本家和二三奶的外宅深切简出,行迹诡秘得神鬼莫测。欲贿赂的老板们不平不挠,大派部下人马,在各处楼门外藏着守株待兔,待兔子入,无声无息间埋伏都起,赃官瞠目结舌,莫知其道,是谓神纪,最后不得已之下也只能笑纳了。
戴宗再求,公孙胜便道:“容再商讨。”引了三人到观中客房歇下,本身又回师尊面前侍立。
公孙胜便伸手延请道:“梁山一别,常怀忆念,便请兄弟入屋一叙。”
李逵大松了一口气,心想道:“常日里只见四泉哥哥跟谁都是喜笑容开,只当他是个没用的,没想到他倒是深藏不露,只凭他这一拍一后跃,就能打十个黑旋风!”又想起前些日子把本身连踢十几个跟头的无嗔和尚,不恰是西门庆的师兄么?公然是师弟豪杰师兄豪杰,没一个孬的!
公孙胜心道:“宋江甚么时候,代表起盗窟大义来了?”当下再顿首道:“一夫之力,毕竟无益。”
公孙胜便笑了:“就请相见。”
李逵心道:“若杀了老杂毛叫老娘晓得,也罢了;没杀老杂毛被老娘晓得了,倒是苦也!”当下紧着给西门庆下拜道:“四泉哥哥开恩,不要奉告俺娘这事!”
“好一个神行法,恁的快速!”西门庆心中悄悄赞叹。
向床上望了一眼,见戴宗鼾声响处睡得正沉,李逵便自言自语道:“这鸟道观的素斋,吃得俺铁牛肚疼,却不知这厮们的厕所洁净不洁净?……”一边嘀嘀咕咕骂骂咧咧,一边按着肚皮往外走了出去。
李逵坐在桌前以水代酒,成果那水象油一样,越添肚子里火气越大。自思道:“戴宗哥哥说得有理!宋江哥哥那般好人,岂能因柴大官人事,让哥哥平生不得欢愉?都说快刀斩乱麻,黑爹爹固然没有快刀,却有阔斧!”两个大拇指在腰间斧头锋刃上勾挂勾挂,那斧刃多少天没有饮血了,委曲得“沙沙”直响。
西门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李逵越说声音越虚,最后寂然跪下道:“哥哥休怪,是兄弟错了!回山后,我自往裴宣哥哥那边领军棍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