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施恩看着铃涵白瓷般的额头上青了好大一块儿,心中又是顾恤,又是懊悔,又是歉疚。谁能想到,这一个江湖女子,倒是如此义烈?本身只不过是顺手帮了她一把,她便存了以死相报之心,想到刚才本身为了和她抛清干系时说的那些无情言语,施恩一时候只愧得无地自容!
王五赵六连连点头,看着擂台上的施恩,再想想施恩不望报这句话,都感觉这小施公子的名字起得忒也占便宜了。
施恩见擂台下无人答允本身,想到本日竟然和高人失之交臂,忍不住心下叹了口气。转头见左臂弯里的铃涵昏倒不醒的娇弱模样,心中又是一乱。勉强理了理思路,再次扬声道:“台下的众位乡亲,可有相扑社里的女飐吗?”
施恩渐渐回身,盯住了轻易,嘲笑道:“姓苟的,放马过来!”
施恩接着又奉求了欢愉林里一个看跌打的郎中,那郎中也吃紧跟在黑三姐她们身掉队了东芦棚。
擂台下,武松看着西门庆摇了点头,叹道:“三弟,常日里你倒是个怜香惜玉的,谁晓得你下起手来偏生这般狠!你要救人,发一枚铜钱就是,何必迎门三不过,发挥你龙潭寺的连珠镖法?那铃涵女人吃了你两枚铜钱镖,只怕手上头上,一个月内,消不得瘀肿。”
黑三姐“嘿嘿”一笑:“小施公子,铃涵女人交给我,您就瞧好儿吧!”说着横抱起铃涵,赛关索和嚣三姐在中间开路,直进入东芦棚里去了。
武松点头道:“你想的倒也全面!可贵你有所筹办,竟然手里早早的就扣上了铜钱镖。”
本来宋时瓦肆相扑,不但有男人插手,更有女子参赛,号称“女飐”。收场之前,常常由女飐数对打套路,令人观睹,然后才由有体力者争跤。此时施恩擂台上一呼,便有欢愉林里的三个女飐——赛关索、嚣三姐、黑三姐推开人群站了出来,拱手道:“小施公子,俺们在这里!不知公子有何叮咛?”
眼看剑光森冷,剑气已经沾衣欲湿,俄然天外有三道青影飞来,“啪啪啪”三响,第一道撞在铃涵手中的剑锋上,将短剑撞得歪了,剑刃贴衣而过;第二道直击在铃涵抱剑的手腕上,势道之刚猛,连美少女的腕骨都打青了。铃涵吃痛不过,纤掌一松,短剑坠落,直没入擂台木板中多深。擂台前排的人看得清楚,都是倒吸一口寒气——这柄短剑如此锋利,若一剑捅进了心口,那里另有命在?
当下将铜钱短剑尽数收起后站起,施恩扬声道:“方才是哪位高人脱手相救铃涵女人一命?施恩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