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听他声音苦涩,都是面面相觑,却难以说些甚么。吴用便上前拉了公孙胜道:“一清先生,快休要如此失态。燕云十六州,离我们梁山悠远,临时能够不管,先说眼下,没有粮草,我们就是个难以支撑之势……”
这一来,晁盖世人无不面面相觑,过了好半天,吴用才道:“四泉兄弟,依你这一说,我们梁山,岂不开起铺子来了?这个……倒是匪夷所思啊!”
公孙胜拍着桌子大呼:“贫道固然学道,但不是冷血无情之人!故国之思,无日或忘,这才游剑江湖,联络四方豪杰,想要待时而动,做一番大事。若能在有生之年,看故国重完,燕云回家,就是死了也眼闭!但是!这天下却恁的黑!恁的黑!……”
晁盖世人又一次面面相觑。让他们或拔山扛鼎,或冲锋陷阵,或呼风唤雨,或打闷棍套白狼,这些人都有手腕,可如果让他们当帐房先生,倒是谁也没阿谁本领。
西门庆听了,口中不言,心中大怒:“干你老妈jb的智多星!端庄出运营策你干不了,害起人来你倒是无师自通!本日有我西门庆在此,岂能任你这狗屁主张得逞?!”
晁盖便道:“西门庆兄弟计将安出,快快道来!”
晁盖、吴用、公孙胜、林冲等人都缓缓点头。
公孙胜渐渐挣开了吴用的手,摇了点头,长长地感喟了一口气,这感喟声中,饱含着深深的绝望。
吴用倒是灵机一动,捻须笑道:“众位哥哥兄弟,小生这里,却有了一计!”
西门庆却皱眉道:“众位哥哥且慢喝采。这桩事体,却有个大大的难处。”
西门庆点头道:“以小弟鄙意,必定可行!天王哥哥请想,贩子本性逐利,最精于筹算。假定我梁山收他一百贯买路钱,而折换成粮食后,这些买路的粮食只需八十贯便可在本地买到,来此交纳,然后我们庇护他一起过境,免遭官府小盗罗嗦,既省钱,又费心,这些贩子愿不肯意?”
燕云十六州,乃是别离以燕京和云州为中间的两块中原国土,中间隔着一座太行山,是以称为山前八州和山后八州。有营、平、滦三州和冀、景、檀、顺、涿、易等燕京六州二十四县,均五代时后晋石敬塘割让给契丹的失地。厥后唐末兵乱时,契丹又从卢龙节度使刘仁恭手中篡夺了平州,占有了榆关天险。
听到公孙胜提到燕云旧事,西门庆、林冲都沉默了。
吴用急问道:“却不知兄弟这下计如何?”
西门庆又道:“对贩子来讲,搬运粮食,只不过量雇几辆大车罢了。拉着这些粮车来到我们梁山,卸下粮食,空车便无用处。可若我们梁山在盗窟设一货栈,屯聚四周货色,贩子这边卸粮,那边便能够上货,我们梁山代价再定得公道些,这些贩子岂有不簇拥而至之理?”
西门庆指着梁山远处道:“兄弟这下计,便从这梁山门路来往客商身上谋来。现在我梁山四周设卡,收取过往行人买路钱,固然盗窟是以铜钱广有,但危急之刻,这些钱既不能吃,又不能喝,却有何用?是以小弟想,不如便对南来北往商旅广而告之,以粮食代缴买路钱,岂不是好?”
西门庆见了眸子子滴溜溜乱转,就晓得这无用吴假亮又有甚么损招要出来了,便问道:“却不知假亮先生又有何奇策?”
西门庆心中虽有千言万语,但此时却不是说出来的好时候。他想了一想,便先岔开燕云话题道:“天王哥哥,二位智囊,林冲哥哥,小弟鄙人,却有三条战略,可完整处理我们梁山军粮匮乏的困难。”
吴用悠然道:“这个却要劳烦陈小飞兄弟,再下山四下里刺探,寻那等老字号的商店里,精于作帐的管帐,记下姓名住处,然后小生略施小计,赚上山来,岂不是好?”